趙聽寒在夢中被迫看著一切荒誕的故事發生。
那人是他,卻又不像他。
而在那座五進大宅院中住著的妻子不叫“楚阿嬌”,叫的是阿嬌以前的名字:
楚桃花
那個她,長得與現在的阿嬌有七分相似。
上帝視角的趙聽寒在對上楚桃花的臉的下一刻,幾乎是一瞬間便否定了:
她不是阿嬌!
這是一種近乎野獸的直覺。
哪怕隔著朦朧的結界看著;
哪怕這個女人和阿嬌一樣笑起來甜甜的、乖乖的。
可趙聽寒就是能本能地覺察到,桃花和阿嬌是兩個人。
既然這個“趙聽寒”不是他,楚桃花也不是“楚阿嬌”,那麼這場夢是什麼?
為什麼這個世界和他的世界一模一樣?
趙聽寒看見“他”對兩個妾室冷淡,對幾個孩子倒是一視同仁,教導也不偏頗。
回到家中的“他”,會對妻子楚桃花露出淺淺的笑;
會執起妻子的手輕輕吻在她手背,告訴她朝中的事,和對待小妾的冷漠疏離完全不同;
趙聽寒相信這個夢中世界的“他”是愛妻子桃花的。
可---
趙聽寒卻看見“他”與同僚喝酒,喝多了迷糊後,並沒推開同僚送來的美人。
破了年輕貌美十幾歲的小姑娘的身子。
等到第二日清醒後,萬分懊悔地找去朋友幫忙隱瞞,並且很熟練地迅速善後。
趙聽寒看得惡心。
那個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做出這等對不起妻子的爛事,還不止一回。
由此,趙聽寒徹底相信了這隻是個虛假的夢。
這個男人可能是“趙聽寒”,但絕對不是如今的自己。
更不可能是將來的他!
他對阿嬌立過誓言,用最狠毒的報應發誓此生隻愛她一人。
就算不用發誓,他這輩子也絕對不會碰除了阿嬌以外的任何女人。
隻求阿嬌將來別嫌棄他年紀大、別嫌棄他不懂風情、別嫌棄他掌控欲強....
他會是阿嬌手裏最鋒利的刀,最忠實的奴仆。
“嬌嬌...阿嬌...”
趙聽寒的雙手緊緊攥著身下染血的褥墊,嘴裏含糊著一直念著楚阿嬌。
他不想沉浸在非常逼真的夢境中。
他迫切地想要解脫出來。
可是趙聽寒動彈不得,不得不繼續用第三視角看著故事繼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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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晉王匆匆進了軍帳,特意來看趙聽寒。
皺著的眉心在聽到劉叔開口後,終於鬆了。
“王爺,沒事了。參將大人的燒退了,命脈也好著。就看三天內何時醒來...”
“趙大人這身體比鐵打的都厲害,老夫一把年紀了看多了...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習武之人。這內力....”
劉叔的醫術高超,就是不僅耳背還有點囉嗦。
秦昱的耐心耗盡,揮了揮手大聲道:“好了好了,你這三日就親自看著。”
“遵命--”
趙聽寒仍舊聽不見兩人的談話。
他皺著眉一臉痛苦,晉王看了幾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被困在夢中的趙聽寒,手指死死攥著被褥,手背繃出了凸起的青筋。
夢中的故事已經發展到了“趙大將軍”交出了虎符。
三個月後,他帶著妻子和兩個小妾,還有五個孫輩回了金陵。
趙聽寒看著這個“他”越來越有家主的氣勢,連妻子楚桃花都會畏懼他生氣,不時討好他。
她愛他、以他為天,和兩個小妾也相處成了親姐妹。
趙聽寒意識模糊的時候,會誤以為這個是未來的事情,所以在夢中對“他”大吼:
“你他娘地給老子清醒點!你對得起阿嬌嗎!你個畜生!”
但是等意識清醒了,意識到他和“他”不是同一個人,妻子也不是同一個後。
趙聽寒又會心緒平穩下來,冷靜地觀察著一切。
心想:他們是他們,這和我與阿嬌有什麼關係?
一連兩夜,趙聽寒身上的傷口已經不致命了。
可是等第三天清晨,秦昱再次來探望時,趙聽寒還沒有清醒。
“燒退了,性命也保住了,這都昏睡了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