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大軍打著“誅妖後,清君側”的旗幟造反,已經九個月了。
中原剛入冬,雪粒子抽打在鐵甲上。
太子秦越,帶著三十萬鎮壓大軍對上了晉王的二十萬兵馬,對峙已有半個月。
十二月八日,天空陰沉,飄下了鵝毛大雪。
兩方大軍陷入了僵局,直到變故突生。
晉王大軍中的趙參將趙聽寒,帶著一對兵馬將親征的太子軍隊堵截了。
\"秦越!\"
趙聽寒的吼聲震得枝頭積雪簌簌而落。
二十丈外,玄色大氅在風雪中翻卷如鷹,太子親衛的玄鐵重盾列成鐵壁。
趙聽寒能看見秦越藏在鐵壁後的那張清俊麵龐。
那雙眼睛在半個月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
\"之前還當你是秦家養的一條最凶的狗,沒想到是條白眼狼,喂不熟。\"
雪幕裏傳來金錯刀的清鳴,趙聽寒的刀鋒割開第七個玄甲衛的喉嚨。
金錯刀發出嗡鳴聲,趙聽寒足尖點地,積雪炸開三尺深坑。
玄鐵盾陣霎時裂開缺口,最前排的盾衛喉間同時爆出血線。
\"攔住他!\"
秦越的佩劍\"雪夜\",倉啷出鞘。
劍鋒凝結的冰晶卻在觸及趙聽寒周身三尺時瞬間汽化。
三十七名東宮死士,也曾是趙聽寒親手練出來的屬下,結成天罡北鬥陣。
趙聽寒的輕功踏雪無痕,踩著屍山血海刺向秦越。
\"鐺!\"
刀劍相撞激起的音波震碎方圓十丈的冰淩。
秦越虎口迸裂,雪夜劍上的玄冰遇到真氣,竟在劍身上凝出蛛網般的裂痕。
趙聽寒的刀勢突然變得綿密,金錯刀化作千百道流火,每一刀都精準地削去秦越一片衣角。
——這是東宮死士的淩遲之刑。
趙聽寒對秦越的恨意和殺意令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
即便是自損八百的招數,他今天也非要殺了太子。
“十年的賣命,換來的是你要殺人奪妻,這仇唯有你死、我活的結局!”
秦越穿著一身玄色甲胄,依舊是一副溫和的假麵,笑道:
“孤想你是搞錯了,阿嬌還不是你的妻子。”
“孤還沒對阿嬌表明心意,還沒有正式追求她,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帶她跑了。”
“嘖---讓孤想想,趙聽寒,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趙聽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吼了一聲:“你閉嘴!”
秦越笑得前仰後合,繼續戳他的痛處:
“你怕阿嬌權衡利弊後,發現和孤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可能你發現阿嬌和孤在一起很開心,甚至阿嬌還有點喜歡孤?”
“趙聽寒,其實是你怕阿嬌拋棄你,便用兄妹情誼要挾,再配上故意殺出水牢,弄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哄騙她和你一起逃跑,可對?”
直到得知趙聽寒是進了晉王麾下,秦越才明白自己中套了。
把人力都集中到了西北和西南去了,難怪找不到楚阿嬌。
說起楚阿嬌,秦越其實快忘了她的模樣。
隻記得那明亮的、黑白分明的杏眼;
還記得她嬌小的身軀抱在懷裏很舒服;她撫摸他的愛寵小綠時,泛著光的眼神;
更記得她燒的東西他特別喜歡吃,每一樣都愛。
說起來,自從阿嬌被趙聽寒帶走,秦越已經一年沒好好吃飯了。
胃口倒光後,秦越後知後覺很想楚阿嬌。
他非常想她,想和她說話,想和她一起研究美食,還想親她。
上次隻親了臉,那是秦越第一次親女人。
這種親密的行為沒人教他,就算女人侍寢,他也隻是辦完事就好了。
秦越想嚐嚐阿嬌的嘴唇是不是和她做的甜點一樣好吃。
...
趙聽寒被秦越的一番嘲諷和接近真相的猜測徹底激怒了。
從心底湧上的難堪和卑鄙,擊碎了他在曾經的主子麵前的所有自尊心。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