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前來參會的著名散修八寶真人聽完笑道:“這兩位雙修搞出的動靜可是不小!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老趙,走!我們會去接著喝。”
趙無極與八寶真人的關係非常要好,但此時臉色卻是鐵青,目光冷冰冰地瞅著月旻。月旻臉色陰沉如水,卻不說話,隻看著清一,不知道再想什麼。
八寶真人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在看看其他人。東昆侖其它著名修士一個個臉色都非常地難看,藍無傷再次厲聲喝道:“清一,清玄那惡賊是不是在修習天罡正氣?”
這“天罡正氣”四字一出,周圍頓時發出一聲嘩然。清一的身體頓時有些發抖!
“你閃開!”藍無傷陰著臉喝道。
清一挺直腰,朝清林做了個臉色。清林一愣,好半天才想明白,一把抓住李墨。
“你讓不讓開?”藍無傷再次喝道。
清一慢慢地搖搖頭,原本鐵青的臉色此時突然變得很柔和,原本有些瑟瑟發抖的身軀此時挺得很穩、很直。
“清一師弟,根據東西兩昆侖公議,不許雲霄門中人在結成元嬰之前修習天罡正氣,這你應該很清楚!”楊錚站出來,輕歎一聲,“清玄犯了此戒,與你沒有關係,你何必一定要護著他?”
清一微微笑笑,“楊宮主一番愛護之心,清一心領了!”說著,他望向月旻,“掌門師叔,清一身為外門之主,監管不利,未能照顧好師弟、師妹,深感羞愧,還請日後師叔責罰!但今日,我身為師兄,與兩位師弟、師妹幾十年相處下來的情義,卻是防放手不得!”
“責罰!”藍無傷冷冷地環顧四周,“違此戒律,東西昆侖之人,皆可殺之!”話音未落,他一揮手,一柄長劍瞬間出現在清一麵前。
一個巨大的圓環瞬間出現在清一身前,砰地一聲,勉強擋住了藍無傷威力浩大的一劍。但圓環當即就斷了個口子,清一頓時噴出口鮮血。
“太極圈!”藍無傷一聲冷笑,“等你將其練成乾坤太極圈,或許還能擋我這望月天邪劍全力一擊。你聽好,看在周圍同道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讓是不讓?”
清一笑了笑,口中再次流出一股鮮血,低頭朝李墨微笑了一下,而後昂起頭,使勁地搖了搖。這是內腑受傷的征兆,李墨頓時激動到了極點,使勁掙紮,試圖拜托清林的雙手。清林卻是死死抓住他,絕不肯鬆手。
藍無傷低嘯了一聲,雙指朝天畫出個法訣,長劍當空而立,天地風雲變色,靈氣聚於劍上,慢慢脹大,發出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
“你……讓不讓?”
藍無傷有意將望月天邪劍高懸,形成巨大的威壓,再次厲聲喝問。
清一抬眼看看已有一丈長的寶劍,堅定地搖搖頭。藍無傷再不肯廢話,手指輕輕一彈,寶劍轟然劈下。
太極圈再次飛到清一的頭頂,在與長劍接觸的瞬間即化為飛灰,清一連續不斷將自己身上的法寶祭出,逐一被那柄望月天邪劍劈得粉碎,就在即將把清一化為飛灰之際,從清一身後飛出一柄閃爍著七彩迷離之色的長劍,架住了那柄望月天邪。
“清玄,你這惡徒,終於肯出來了?”藍無傷獰笑道,目光卻朝清玄身後望去。
清霞此時尚未穿戴整齊,隻穿了件水藍色的肚兜,露出夢幻般妖嬈的身軀。她卻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眾人的目光,從清玄手裏接過已然油盡燈枯的清一,輕輕太息道:“師兄,何必如此?”
清一微微笑笑,血如泉水一般從口中冒出,卻是說不出話,隻是靜靜地望著清霞秀麗的麵龐,知道眼睛裏那最後一道神光逝去。清霞將清一慢慢放在地上,取出件衣服,似乎要披在身上,卻在衣服一展之間,突然躍起飛到清玄的身後,天璣劍出現在手裏,接住藍無傷的攻勢。
藍無傷看到清霞,手裏頓時一緩,那劍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清霞借機猛地一把推在清玄的背後,“你快走!”
清玄反應不慢!他知道看在飛雲宮宮主太玟真人的麵上,誰也不會過分責罰清霞,轉身就逃。
藍無傷欲追,卻被清霞死死纏住。這時趙無極似乎有想動手的意思,但八寶真人卻不知為何突然擋在他身前,而靜元沒有動靜,太乙門的人也就沒動。而摩雲宮楊錚本有心一追,但看清霞很拚命,想想有西昆侖第三高手之稱的太玟,也就沒了興致。雲霄門的人此時身在嫌疑中,也沒有人敢隨便亂動,最終隻有紫陽宗望月峰和天閣峰的弟子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回來一個弟子,“啟稟掌門和藍首座,那清玄賊子禦劍潛入昆侖秘境,我們追還是不追?”
聽到這話,清霞突然罷手,厭惡地瞅了一眼藍無傷,穿上衣服,擋住對方那雙恨不得直接挨到她身子上的眼睛發出的目光,從容落下,抱起清一,將其輕輕放到清林、李墨的麵前,回身跪倒月旻的跟前,“弟子清霞,恭聽掌門師叔發落。”
一向謹慎小心的月旻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一語不發,靜靜地望著清霞。在場眾人都清楚昆侖秘境的險惡,清玄這是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其他人卻不想陪他去冒險。藍無傷冷哼了一聲,“你們追下去,將其遠遠趕入秘境,不要讓他有躲在附近藏身的機會。隻要他能活下來,遲早還得離開秘境,到時再追殺他也不遲。”那弟子應下,轉身傳令去了。
眾人目光重新回到月旻的身上,卻突然聽到一聲從心靈深處發出的哭泣,而後就聽到一個童子在撕心裂肺地喊道:“藍無傷,你殺了我師傅。我對天發誓!有生一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將你望月峰上下弟子,斬盡殺絕!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藍無傷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瞅了眼李墨,又瞅瞅月旻,看看在場的雲霄門諸人,目光中露出一絲寒意。
“師傅,那小孩好可憐!”淩葉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靜元知道自己徒弟的意思,望著李墨,心一軟,“一個黃牙孺子之言,兒戲而已,藍首座乃世外高人,氣度宏大,不會與之計較的,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