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雙雙把家還(3 / 3)

李朝將身後五花大綁的端木瑾扯到前麵,交付於阮青竹。“阮先生,我把他帶來了。”

阮青竹點點頭,帶著端木粽子來到地底端的石洞門口,漆黑黑的洞口不見任何光亮,門口的守衛一如既往的攔住上前的阮青竹。這次,阮青竹開口說了話。

“陸九,你出來。躲了這麼多年,你以為,你還能再逃出我的掌心麼?”

裏麵沒人答話,阮青竹卻認定陸九在裏麵。嵐塵金蛇乃是劍神遺物,陸九有緣得之,自然能夠憑借此劍進入神劍山上禁地,他以為找到一個藏身的好地方,卻沒想到,這裏最容易讓他暴露身份。畢竟,嵐塵金蛇乃是神器,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你在裏麵,你若再不出來,我可就那你徒弟開刀了。”利誘不成,阮青竹不再廢話,改成威逼。他怒瞪端木瑾一眼,後者委屈的配合的叫了一聲“師傅”!果然,這句師傅一出口,禁地之內有了些許動靜。裏麵有個男聲悶聲悶氣的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師傅?誰是師傅?老夫孑然一身,從未收過徒弟,你這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竟然也敢冒充老夫的徒弟,嫌命太長了?”

阮青竹冷笑,確認裏麵是陸九無疑,這廝死到臨頭還想作妖,真真沒愧對他那張爛嘴。這一次,阮青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陸九,你若識相,快些出來讓我大卸八塊,不然的話,你徒弟的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阮青竹長劍一橫,直指端木瑾的脖子,雖然知道是演戲,李朝仍然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萬一阮先生手滑什麼的……

石洞內靜默了好長一會,良久,陸九半似歎氣道:“你用這些卑鄙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就範,就不覺得慚愧麼?枉你還是一代宗師。”

“慚愧?”阮青竹仰天大笑,笑聲中透漏著淒涼,端木瑾距離他最近,甚至看清他眼角的一抹淚痕。端木瑾不由一驚,他從師父的隻言片語中聽到過他曾愧對一個人,未曾想竟然是這個男人,而這個人,竟然會為了師傅流淚?“這話從你口中說出,陸九啊陸九,你比我想象中的還不要臉。你當初做下的那些事,怎麼就沒聽你說一句慚愧?”

“孑然一身,三度紅妝,可曾換來你一句慚愧?陸九,你當真絕情至此!”阮青竹慘然道,表情是難得一見的悲痛。

終於,山洞的入口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拖著重劍,一步步朝外走來,重劍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待男人走到洞口之時,重劍哐當墜地,一如對方逃避的過去。淩亂的長發下,是一雙歉疚的眼睛。李朝這才知道,原來阮青竹口中的陸九,正是他之前見到的陸酒仙。仿佛像是某種宿命一般,他所認識的所有人,兜兜轉轉在同一個圈子中,

阮青竹的手在抖,長劍被架在脖子上的端木瑾最能感同身受,自從阮青竹見到陸九出現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不受控製地,情不自禁地顫抖。

愛之深,恨之切,身邊的這個男人,一定愛慘他師傅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你動手吧。”陸九把眼睛一閉,站在原地毫不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聽到這句話,阮青竹不由握緊拳頭。他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顫抖,提著長劍,一步一步走到陸九麵前。長劍寒光四射,鋒利無比,劍刃一點一點靠近陸九毫無防備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取走他的性命。

李朝的心簡直提到嗓子眼,生怕阮青竹做出令自己後悔的傻事。他是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真愛,怎麼可能為追尋一個人苦苦熬了千年。這樣的阮青竹,怎麼會下手殺掉陸九呢!

果不其然,阮青竹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沒等陸九睜開眼,一個溫熱的胸膛貼到他的身上,雙臂環在他的身後,將他死死抱住!

“混蛋,混蛋,陸九你個混蛋!”

陸九回抱住阮青竹,在他頭發上親了又親。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阿阮。”

一句對不起,讓阮青竹又哭又笑,然後,從陸九懷抱中出來的阮青竹甩手就在陸九臉上扇出兩記響亮的耳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甚至有人下意識的捂臉,可想而知這記耳光有多疼。

“你這又是怎麼了?”被打蒙的陸九傻呆呆的問道,然後又被阮青竹摟緊懷中。他湊在陸九耳邊輕聲道:“我隻想確認這是不是夢。”

“哦。”

然後,陸九又挨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