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太多的時間蘑菇,這樣好了,紿你兩個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來,你倆之有一個得上路,你們商量一下,看是誰誌願先到閻羅老五那兒報到!”
嶽震寰掙起身,但又無力地倒了回去。
“馬玉花,你……”嶽震寰狂叫出聲。
“嶽震寰,你如真的愛她,你就先上路,半個時辰之後我來聽回話,如果沒決定,隻好抽簽解決,哈哈哈哈……”笑聲,轉身出了牢房,牢門忘了上鎖。
“嶽大哥,是我連累了你!”杏姑幽幽開口。
“是我甘願的,不必自責,杏姑……”嶽震寰深深吐口氣:“半個時辰之後,我死,你隻記住一點,能活的話務必要代我殺馬玉花。”
“嶽大哥,應該死的是我……”她伸出手,握住嶽震寰的手,這一握,代表了無數的心聲與情意。
“杏姑,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麼?”
“你的啞巴是裝的?”
“不,是真的,等以後我再告訴你!”
“還有以後麼?”嶽震寰慘然一笑。
“嶽大哥,我有預感!”
“什麼預感?”
“我大嫂會來救我們!”
“杏姑,此地是龍潭虎穴……”
“你不信等著瞧吧I”沉默了片刻。
“杏姑,我很奇怪,為什麼由‘修羅快掌’演化的那式劍法傷不了馬玉花?在我的感覺上隻要一出手無人能擋……”
“我……也想不透!”
“杏姑,半個時辰並不長,我再說一遍,由我去死,事實上馬玉花也立意要我死,所謂商量,隻是想折膳我們而已!”
“為什麼?”
“她怕我殺她,她何必留下禍患。”
“很難說……”
就在此刻,一條幽靈似的人影悄沒聲地閃進牢房,黑衣蒙麵,分不清是男是女。
“大嫂麼?”
“唔!”
嶽震寰的心劇跳起來。
蒙麵人把一柄劍交到嶽震寰手裏,是他自己的劍,然後以迅捷的手法在兩人身上各點一指,片言不發,閃身出牢房。
穴道一解,功力頓複,雙雙下了床。
功力再生,嶽震寰的信心也跟著回複,除了馬玉花,他自信他的劍仍是無敵殺手,無堅不摧,無敵不克。
他立即下了決心,如果再遭逢馬玉花,他不再用那招殺手,改用師門劍法,縱使不能殺她,也可全身而退。
殺馬玉花不急在一時,可以另找機會,何況杏姑的大嫂也已到場。
絕望得到生機,那份喜悅是無法形容的。
“嶽大哥,我們走!”
“走!”
一道燈光遠遠照來,夾著腳步聲。
“嶽大哥,有人來了!”
“我們坐回床上!”
燈光臨近,看出是一金一銀兩色麵具的人,顧盼間進入牢房。
“牢門怎麼沒上鎖?”
“想是馬巡察疏忽了!”
聽聲音來的是走方郎和那姓朱的香主。
嶽震寰把劍隱向床側,殺機衝胸而起。
“馬巡察的指示是收拾男的!”姓朱的聲音,他戴的是銀色麵具。
“那就動手吧,做個樣給女的見識一下。”
“許執法,我有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
“倒吊剝皮!”
“好哇!”
兩人舉步迫近……
嶽震寰與杏姑不約而同地起身閃擊,一個用劍,一個用快掌,同樣快得不可思議,也同樣完全出乎對方意料之外。
在心裏毫無準備之下,根本談不上反擊或閃躲。隻是兩聲微哼,雙雙栽了下去。
“嶽大哥,麵具和罩衫可以借用!”
“好主意!”兩人以最快的動作改扮起來,吹熄了燈,步出牢門。
生地方,行動無法快,出甬道,登石級,出口是間廂房,向外望去,各房差不多都亮著燈火,院地一點也不暗。
如果不是經過改裝,一踏入院地便會被發現。
“嶽大哥,如果驚動了對方,記住一點,由我纏住馬玉花,你放手殺人!”
“好,我們出去!”
剛一踏進院地,兩名短裝漢奔近前來,其一個道:“許執法,分舵主在等您商量大事!”
另一個道:“朱香主怎麼不見人?”
杏姑穿的是朱香主的行頭,女人身材矮小,所以兩名弟無法辨識。
嶽震寰“唔!”了一聲,擺擺手,他不能開口說話,開口就會露出馬腳。
遠遠一個聲音道:“找到人沒有?”
短裝漢之一揚聲道:“稟舵主,找到了,在此地!”
嶽震寰輕輕一觸杏姑,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應該走還是留下大幹一場,隻要此地舵主一接近,馬上就會被認出來。
杏姑突地拋掉麵具,褪下罩袍,口裏道:“放手殺!”
“呀!”兩名漢驚叫起來。
事實已經形成,嶽震寰也隻好拋去偽裝,一個旬上下的老者當先奔近,不用說他就是秘舵的舵主。
“你兩個……”事情太出意料之外,老者的下半句話出不了口,窒了窒,放聲大叫道:“來人啦!緊急情況!”
杏姑彈身撲向兩名短裝漢。
嶽震寰欺向秘舵的舵主,劍出如電。
慘叫聲,三人橫屍。
人影從不同角落撲進院地,變生倉促,誰也不明白情況。
既然早經打定主意,嶽震寰與杏姑猛下殺手。
驚心怵目的場麵疊了出來,混戰,慘號與喊嚷交織成一片,人影交錯地奔躍撲擊栽倒……
火炬亮起,照見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住手!”震耳暴喝發自廳前。
人影散開,沸騰的場麵一下靜了下來,太上幫主現身院地階前。
嶽震寰奔近前去,赤紅的雙目散放著可怖的殺機。杏姑彈身到犄角的位置,以備策應合攻。
太上幫主獰惡的醜臉變成了怪物的頭,根本不像是人臉,獨目裏凶芒畢射,衣袍無風連連鼓動,他已是怒極了。
嶽震寰蓄足了全力,手劍微微顫動,他沒把握對付這老怪物,但他必須全力一擊,他力持鎮定。
“呀!”像怪獸的厲吼,一雙帶著森森爪套的手,抓向嶽震寰。劍光閃動,嶽震寰殺手攻出。
暴進暴退,太上幫主斜退五尺,嶽震寰心頭泛了寒,他傾全力的一擊,竟然傷不了老魔頭。
“呀!”又是一聲怪吼,太上幫主沒進身,雙推掌,“隆!”然巨響聲,勁浪如山,匝地卷出。
嶽震寰被震得踉蹌倒退,氣血一陣浮動。
兩柄鬼頭刀襲向嶽震寰的側背,嶽震寰正值倒退,應變勢所不及。
杏姑彈出,“修羅快掌”快如閃電,慘哼聲,屍體再添兩具。
嶽震寰腳步踏實,調勻了一下呼吸,上步欺身,杏姑車轉身,一記劈空掌劈向太上幫主。她這一擊不求有功,但用意極深,目的在削弱對方的實力,造成嶽震寰有利的攻擊態勢。
掌風暴卷,太上幫主穩立如山,恍如未覺,但心神一動,這一動,自然影響了氣勢,在高手眼,已算有懈可擊。
嶽震寰的劍光再度打閃,用的仍是全力。
太上幫主雙手齊伸,一抓劍,一抓人。
他這是失策,低估了嶽震寰的劍勢,悶哼與驚叫同時傳出,劍被抓住,但胸前已裂開了三道口,血漿湧出,而另隻手也抓牢了嶽震寰的胸衣。
電光石火的一瞬,態勢形成。
“呀!”栗叫聲,杏姑出手閃擊。
嶽震寰乘機後掙,衣襟被扯落。太上幫主硬挨了杏姑一掌,身軀一晃,但仍抓住嶽震寰的劍尖不放。
悶哼再傳,太上幫主的獨眼珠暴突。
嶽震寰振臂推劍,這一著可說是大異常規,通常在兵刃被地方抓住的情況下,不是攪便是抽,而他是反送,劍尖穿進了對方的左脅,戴著爪套的手掌移到了劍身央,仍然不鬆。
“呀!”驚呼聲疊起。
嶽震寰抽回劍。
太上幫主仆倒地麵,背心上插了根孔雀毛,他到底是死於劍還是孔雀毛?
兩者都有!是誰下的手?
嶽震寰心裏明白,是杏姑的大嫂。
場麵靜止下來,活著的沒人敢進擊,全驚呆了。
嶽震寰赤紅的雙目四掃,口裏道:“怎不見馬玉花?”
杏姑道:“她可能正好離舵外出,以後再找她,我們快走!”
嶽震寰轉念一想,幸而馬玉花不在場,否則今晚之局後果難料。這秘舵精英盡失,已算瓦解,以後再找她也是道理,心念之,道:“走吧!”
“好哇!”厲叫聲,馬玉花從外麵奔了進來。
“啊!”呐喊聲,殘存的秘舵弟如夢乍醒般撲進場心。
杏姑急聲道:“嶽大哥,我纏住馬玉花,你殺人,除惡務盡。”
後半句話出口,人已迎向馬玉花。
嶽震寰再度揮劍。
又一個慘烈的場麵疊了出來,但時間不長。
積屍增多,火炬熄滅,死剩的也逃逸無蹤。
嶽震寰回身找馬玉花,站在麵前的是杏姑。
“馬玉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