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重要原因,使得張介元他們必須搬離京城,“更何況皇上以聖旨的公開形式,把這所宅子給的你,其中隱含的意思,也是希望我們離開京城,他還是猜忌你爹和我們的,隻有遠離京城,到偏僻的地方去生活,才能讓他徹底放鬆警惕,放過我們。還有,再留在京城,沒有生活下去的門路,沒有經濟來源,隻能坐吃山空,很快就會把這個家吃垮。再說,你奶奶這一走,我們也應該送她回老家去,讓她和你爺爺合葬,正好這一去,就在老家安頓下來,安度餘年,這是最好的,甚至是不二的選擇。”
“這樣說來也對,回老家定居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敢有不同意見。”張潤無給出的因由非常充分,這是一家人全體成員的決定,包括所有長輩,張魅沒有理由反對,她個人反對有效嗎?
張魅也表明她的心跡,“我本來打算過幾天再說,既然大家都說開了,很快就會動身起程,我也就不再隱瞞:我其實還想住在我原來的小院,就圖清靜,住那麼多年我已經住習慣。我會留發修行,出家為道,做彭道長門下的女弟子。”
張魅居然在得到全家人認可和重視,還要出家做道姑?以前那樣排擠和“迫害”她時,她都沒有產生這樣看破紅塵的想法和做法。這令全家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想不通,比她聽到一家人要搬回老家去定居還要吃驚。
可是,一家人要回老家去,不再生活在京城,張魅又當如何安排?回老家以後,她也要自己辟出一塊最安靜的地方,當作她的修行之所嗎?張介元凝重不解地看向她。
張魅就沒有打算跟隨張介元一起回老家去,“既然你們都走了,那麼這個家每一處都是我的清修之所,我就給它起個道觀的名字,全部改成道觀。”楊堅把張家的宅子劃撥給她的,她的宅子她有權做這個主。
張介元的眉毛漸漸擰在一塊。
張魅看向侍婦,高聲講話,向大家表明她的堅定意誌,她是不會改變心意的,誰也不必試圖勸說她回心轉意,“以後你就有得忙了,這麼個大宅子,搞衛生就夠辛苦你的,我們可雇不起院工,你打掃不過來沒關係,就任由它荒廢,長出野草來,倒也不失修行人的本色,相得一彰。”她這是要大家都知道她對她自己的安排,她不跟大家一起回老家去,就留在京城的這個宅子來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不跟我們回老家去,要繼續留在這個家生活,還要出家,是嗎?我還怎麼可以繼續不管你,把你自己留下來,還眼睜睜看你出家。你是不是還是不肯原諒我們特別是我過去對你所做的一切,你走不出過去的陰影?”張介元不能沒有這樣的懷疑和質問。
“爹,你不要自責,我真的不再計較你過去對我、對我娘做過些什麼,再在乎也已經成為過去,於事無補。我自己生活慣了,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留下來修道,為死去的和我們活著的全家人祈福,沒有什麼不好。求爹成全我。”張魅離席向地上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