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元引狼入室,簡直把張魅捧到天上去,還要和她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當好她的爹,她可是和妖人有來往,還不一不高興就禍害全家人,以後哪還有他和全家人的好日子過。張哥敢怒不敢言。
“爹能夠認可我這個女兒,把我當成自家人,我就了了一樁心願。謝謝爹。讓我給爹磕個頭,這還是我給爹磕的第一個頭,以前是女兒不孝。”張魅站起身,跪下去。
張介元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攙扶張魅,“快起來。是我讓你受委屈、受苦了。”盡管沒有親眼所見,也可以想象,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邊討生活的日子是多麼不容易,他還曾經指使張潤元去殺害她,安排彭靈空有意刁難,他雙眼晶瑩,噙含淚花。
張魅終於有了笑容,“我從中得到鍛煉,有失也有得。就象爹你所說的,過去的事我們都不再提,就讓它們都過去。”
過去的,真的能夠全部成為過去嗎?至少現在張介元和張魅兩個人都是這樣說的。
“你奶奶過世,靈堂就安排在後麵,還沒有撤,你歇息歇息,過去給她磕個頭,送她一程。”死者為大,張介元能夠在簡單招待過張魅以後,再提出這樣的要求,已經足見對她的重視程度。
全家一片素淨之色,原來是這麼回事,有最長的長輩去世。
由於三天的主喪期已過,本打算明天早上起程回老家去,所有人們都脫下孝衣,換上比較素淨的平常衣服,張魅對外界的事本來知之甚少,侍婦也不能確定張家是什麼情況,死人的喪事可不敢亂猜,她無法確定,事前也就沒有對她說過什麼。
張魅跟張老夫人盡管沒有什麼接觸,她聽張大夫人提起過,如果沒有她為她說話,她從小便被扔掉,就沒有她的今天,必竟是親奶奶。張老財主死的時候,她可就連露麵的機會都沒有,什麼大事無論喜喪她都可以參與,也是家人認可她、並且重視她的表現。
張魅很識抬舉,應該以故去的最長輩為重,她一聽馬上表示,“我這就去給奶奶磕頭送她一程。”
“好。”張魅能夠重視張老夫人和對死者應遵守的禮節,就是看重全家人,張介元自然大為讚同。他其實希望她首先拜見靈柩,但是不好不率先熱情待承一番。
張魅卻隻是站在原地,不見向外挪步,她有她的原因,說起來也是尷尬,“還麻煩下人給我帶個路。”她以前隻是在安排她自己居住的小院子中生活過,從來不曾到宅子中別的地方走動,張家的院落、房間布局她都不認識,張老夫人停靈的房間她更不知道在哪、怎麼走。
張介元多麼聰明,一下子就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愧疚,站起身主動親自為張魅帶路,“魅兒,跟我來,我帶你去。”
來到張老夫人停靈的門口,張介元和張魅換上孝服,由他親自牽引她拜奠。
靈堂之上,身穿孝衣的張魅跪伏在地,向張老夫人的靈柩叩頭。
張介元向棺槨內的死者張老夫人作介紹,把張魅引見給她,由於他以前把她與全家人完全隔絕開來,她應該也不認識她,“娘,這就是你的大孫女,我的第一個孩子,張魅,她終於回家了,她過來給你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