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呂尚勇帶來的消息驗證了麥子琪的擔心。
“那個人被打死了。”呂尚勇不無沮喪地坐進沙發裏。
“哪個人?”秦路問。
“就是我們負責看押的那個大人物。”呂尚勇頗有些痛苦地倚靠在沙發靠背上,“我們沒能完成任務。”
“他是怎麼被打死的?”麥子琪位呂尚勇遞上一杯清水,問道。
呂尚勇接過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這一天忙得都沒顧上喝一口水。
“這都是我們的失職!”喝完水後,呂尚勇憤恨地說道。
“不著急,先給姐說說是怎麼回事。”作為曾經的上級,也是共同戰鬥過的戰友,麥子琪不無關愛地問他。
呂尚勇顯然非常感激麥子琪的關心,他的眼中飽含著激動的淚光。他略微整理一下衣衫,同時也是借機捋順思路:“今天是審問日……”
“審問日是什麼?”秦路打斷他問道。
呂尚勇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審問日就是審問的日子。我們負責看管的那個人平時隻是關押在這裏,卻不是天天都會接受審問。每隔幾天會有專案組的人來詢問一些情況。而平時嫌疑人就在這裏回憶和寫一些材料。”
秦路點點頭表示明白。
呂尚勇繼續說道:“審問一般在二樓北麵的房間裏進行。像往常一樣,專案組有三個人組成,一個主審、一個副審,還有一個書記員負責記錄。我作為安全方麵的負責人也在場,但是不參與審問。上午大概七點五十分左右,審問開始,大概到八點半的時候,突然從北麵的窗戶打過來一槍,正好打中嫌疑人的胸膛……”
“是從一號樓我們原來住的地方打過來的槍嗎?”秦路趕忙問道。
麥子琪示意秦路先不要著急問問題,以免打擾講述人的思路。
呂尚勇說道:“有可能是來自一號樓。因為聽到槍響後我第一個趕到窗前,發現對麵一號樓的窗戶裏閃過一個人影。我馬上命令手下去一號樓抓凶手。同時我查看了嫌疑人的情況。他的左胸心髒部位正中一槍,鮮血還在不停地流出來,我立刻叫人去喊醫生。同時又讓專案組的人到一樓躲避。——因為我擔心槍手還會再次開槍。”
麥子琪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眼神。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樣周密的安排,已經實屬不易。
呂尚勇繼續講道:“醫護人員趕來之後,我把嫌疑人交給他們搶救,自己也趕去一號樓查看情況。這才正好在路上遇到你們。”
“那一號樓裏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凶手?”麥子琪問道。
呂尚勇失望地搖搖頭:“沒有。我們趕到的時候一號樓裏空無一人。一號樓的房門沒有鎖,我們很順利就進入屋內,第一時間來到二層的那個房間,但是房間裏空無一人。我發現房間的窗戶打開著,又一把九二式手槍被丟在地上,旁邊還立著一架望遠鏡,正對著我們那棟樓的窗戶。”
“可惡!”秦路恨恨地咒罵道,“看來那台望遠鏡果然被孫德祿利用了。”
“但是也可能並不是孫德祿幹的。”呂尚勇馬上否定了秦路的說法。
“為什麼呢?”秦路問道。
呂尚勇:“就像我剛才說的,一號樓裏並沒有人。事後我們詢問了曹貴田院長,他說那個孫德祿孫總昨天晚上就離開本地了。我們打電話給孫德祿,也證實他今天早上確實不在這裏。”
“啊?”秦路和麥子琪都對這個說法倍感驚奇,“昨天才剛剛更換房間,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呂尚勇說道:“聽孫德祿講,他是因為臨時有急事才連夜趕回城裏的。當然這些情況我們正派人進行核實。”
“那會不會是孫德祿派人做的?”麥子琪又想到。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呂尚勇說道,“但是不管是誰開的槍,我們總要抓住開槍的行凶人才行。所以我們立刻對別墅群展開了封鎖和搜查。還邀請了當地的警察配合我們的行動,可是奇怪的是我們找遍了別墅群乃至老龍灣公園的角角落落,卻沒有找到行凶人的絲毫蹤跡。”
“有沒有發現什麼行跡可疑的人?”麥子琪進一步追問道。
呂尚勇搖搖頭予以否定:“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在苗圃裏找到了一些痕跡。”
“是公園用來育花的那個苗圃嗎?”麥子琪問道。
“是的,”呂尚勇說道,“那個苗圃裏有段花牆,把公園和療養院隔開。我們在花牆腳下發現了一些痕跡,所以我判斷行凶人可能從那裏翻牆逃走了。”
“是些什麼痕跡?”麥子琪問道。
“一些草木新折斷的痕跡,還有腳印”呂尚勇說道,“還有一些掛在花枝上的纖維。——我看像是衣服纖維——已經送到鑒定中心進行鑒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