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四兄弟,哥幾個雖然年齡有些差異,感情是真好。父母不偏不倚的做法,兄弟們都服氣。

他爹洪振山外號叫羅漢,手上有點功夫。

他爺爺祖籍是東山人,當年闖關東跑到關外。

人家奔著口飽飯,進了關外找地紮根。他爺爺手上有功夫,仗著一口大刀和十幾個同鄉兄弟做夢要淘金。

金子應當是淘著了,不過守不住礦,折了幾個兄弟。

爺爺是沒承認過淘到金子,但是當初一塊搏命的把兄弟都能在這紮根且子孫興旺,家業不小,顯然是發了橫財。

各家都沒再提過金子的事,但是至今仍然抱團,守望相助。

給他介紹媳婦的老叔孫大腦袋和他爹是把兄弟。

孫大腦袋他爹孫老拐和洪文奎爺爺老把式就是一塊闖關東的把兄弟。

洪文奎和孫大腦袋的小兒子大明白是把兄弟。

老洪家在村裏叫的響,少不了這一輩輩把兄弟的支持。

老羅漢還是小羅漢的時候碰見個出馬的弟子,人家會看事。據說羅漢命裏有四個兒子,有個兒子將來有大文運。當場給請了四個字-北鬥照奎。

文運不好說,但是弟兄四個的名字是有了,文北,文鬥,文照,文奎。

現如今看來,這大文運大概就是讀到初中的文奎了,好歹是村裏文憑最高的人。

“呦,這不是老四嘛!你小子今天還要不要去俺家炕上睡?”

二嫂在院裏洗菜,看著小兩口進門一臉打趣的盯著兩人緊握的雙手。

要是原身那小子肯定害羞的不行,可是他洪文奎不是啊。

“哎呀,這不二嫂嘛。今晚上俺就去,讓俺二哥給俺暖好被窩,俺現在睡不得冷被窩。”

二嫂直接啐了一口。

“呸,果然男人經曆過事就變壞,原來笨笨的小子這會都會跑舌頭了。”

“你小子新娶的媳婦不稀罕俺稀罕,今晚上就帶俺妹妹回家好好稀罕稀罕去。”

洪文奎這才鬧著不讓。

“二嫂,你要真稀罕以後就多幫襯一把俺媳婦。她這剛下鄉,許多事情得多麻煩你多提點呢。”

“曉得,曉得,你倆最小,咱家裏都惦記著你們呢。”

“哈哈,那就提前謝謝嫂子,可話我得說在前頭,稀罕稀罕就行了,俺媳婦可不跟你走。”

“去去,知道那是你寶貝疙瘩。”

“秀芝,這是咱二嫂,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咱二嫂一手好廚藝,我最愛去二哥家蹭飯。”

“老四,哪裏就缺你一口吃,自家兄弟說什麼蹭不蹭的。”

二嫂嘴裏說著話,抬頭見人就笑,手上的活計卻不停,菜淘洗完了又換了一遍水,手腳麻利的不行。

“二嫂,我來幫你吧。”

秀芝眼裏有活,挽起袖子就要幹活。

“秀芝,你別濕手了,我這就弄完了。”

“你趕緊跟老四進去吧,咱爹媽還在屋裏呢。”

洪文奎知道裏邊的情況,爸媽今天是真的有事要辦。

“得嘞,秀芝聽二嫂的,今天是真有事。”

大哥在院裏劈柴,一斧頭下去,幹淨利落。

“秀芝,喊大哥。”

“大哥。”

“弟妹啊,快屋裏去吧,外邊天冷。老四你這小子也結婚了,咋不知道疼媳婦呢。”

“疼著呢,我要不疼她能帶她來認大哥嘛。”

洪文奎從褲兜裏掏出個大煙泡給大哥點上。

關東出好煙,關東的葉子煙醇厚抽了不咳嗽。他來的時候卷好了幾根以備不時之需。

“你小子就知道給我跑舌頭,說吧啥事?”

洪文奎盯著眼前這個憨厚黝黑的漢子,心裏莫名的感覺著親近。這就是血緣的力量,隻有自家的親人才有這種融洽的情份。

“哥啊,弟弟我家裏沒啥家當。以前自己住不覺得咋樣,這不媳婦跟了我不能委屈她,你能不能給我整點樺木出來?”

伐木隊不止是伐木,他們還藏有一批壓倉的陳木。當然,這些陳木都是伐木隊的外快,底下的木材廠管不著。

“你要多少?”

“要五方。”

“要這麼多你拿啥東西換?”

“你先告訴我能不能弄?”

“隨時都能弄,但是手裏得有東西。你也知道,這木頭不是咱自己砍的,都是林場裏兄弟們出的力。”

“我知道這個道理,我手裏有點玩意,後天你拉木頭過來,我準保弟兄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