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此生不棄(3 / 3)

小夕為難的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說,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沫沫身上的絕望,那是對生的放棄,究竟是多少折磨,能讓一個花季少女如此。上天真的是……

情傷……

哎……

小夕苦澀一笑,自己怎有資格說別人……

漫雪眉頭一皺,“怎麼?”

小夕輕搖著頭,眼中的淚搖搖欲墜,人見留憐,“沒有,沫沫別被恨逼瘋了理智,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漫雪柔柔一笑,那笑中有眷戀,“我知道,恨歸恨,我會努力的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愛的人。”

小夕吃驚的看著漫雪。“你……。”

“很驚訝對吧!我也驚訝,自己竟還能有愛,老還是仁慈的,至少我愛的人可以為我拋棄一切。江山權貴,這份愛來的真,愛的切。”漫雪的眼神中愛意漸漸濃鬱,卻帶著遺憾。

隻可惜,她卻沒有多少時間陪塵。

小夕眼中閃過一抹羨慕,“那就好,我就怕你……。”小夕頓了頓,熙哲是她們不願提起的話題,因為那是痛的源泉。

“小夕,我沒有多長時間可以陪在你身邊,以後要是有事就去幻月國找月夭華,他是我的知己好友。這裏不安全,你先離開。”

“沫沫,我要跟你一起。”小夕緊緊握住漫雪的手,她心裏隱隱覺得不安,總覺的有什麼事要發生。

“小夕。”漫雪為難的皺著眉頭,遲疑一下,還是同意了,畢竟那麼久沒有見,那般深刻的想念和虧欠早已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小夕擔憂的說道:“沫沫,連羽國易主可不是小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漫雪剛要說什麼,臉色驟然緊繃,拉著小夕走到屏風後,叮囑道:“別出聲。”

小夕不解的看著漫雪,即便是心底壓抑著太多的疑問,還是乖乖聽話,她知道此時是非常時期,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小夕看著漫雪步態安然的走了出去,一時間她竟覺得這樣平靜的沫沫是她所不熟悉的,十幾年沒有見,比起前世浮躁此時沫沫便的更加沉靜,無聲無息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震懾人心的氣質。

小夕的目光順著漫雪步伐流轉,漫雪走到龍椅前,衣袖輕揮,優雅坐在那個高高在上位置,卻不會讓人覺得是女子的唐突,仿佛她就是天生的王者,那種傲視天下的氣勢可以讓人輕易的折服。

接著就見到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全身圍繞著一種悲望絕哀的味道,那俊美的臉上刻畫著一副妖冶之極的畫。陰沉的眼眸好似地獄的冰潭,沒有任何生機。

看的小夕不禁心頭一顫,好危險的男人,難道沫沫要與虎謀皮?

雪岩殤沉著臉問道:“上官煙霞你叫我來究竟所為何意?”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可是吃了不少虧。

“不想怎樣。”漫雪漫不經心撫著椅子扶手上的龍頭,勾魂攝魄的一笑,“想要這個位置嗎?想要南宮水尚的人頭嗎?這些我都能給你,怎麼樣?要不要與我合作。”

雪岩殤瞳孔驟然緊縮,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計劃了八年的奪位竟然被一個女人輕易實現,他一直沒有低看過上官煙霞,隻是沒有想到她的勢力竟然這麼大。大到竟可輕易的控製一國,

雪岩殤戲謔的一笑,不為所動。“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沒有,我不迷戀權勢,我還剩下不到十個月的命,就算得到皇位又如何?即便是掌控天下終究還是敵不過一死,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你。”

雪岩殤冷冷吐出倆字,“原因。”黑眸中是讓人看不清的死寂。

“你我都有共同想殺之人……藍宇空。”漫雪緩緩說出這個名字,雪岩殤的眼神變得陰沉的可怕。

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好的理由,雪岩殤深究目光的落在漫雪身上,他真的不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心要跟他合作。

漫雪一步步朝雪岩殤逼近,那冷絕的氣勢中帶著令人惶恐肆虐的殺意,“我要你的起誓,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傷害藍簫塵。”

漫雪格外認真的看著他,冰眸的深處藏匿著深切的情感,也隻不過是情感而已,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隻要她想斷也不過是片刻而已。

“好,我雪岩殤就此立誓此生絕不傷藍簫塵一絲一毫,若為此誓猶如此發。”雪岩殤指甲的發齊斷,緩緩落在燭火中燃燒殆盡。

“很好,記住你的承諾,我不喜歡違約的人,來人。”

隨著漫雪一聲令下,一個男子雙手捧著聖旨遞到漫雪身前。

“這是我的誠意。”漫雪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雪岩殤狐疑的拿過聖旨打開,臉色驟然一變,“這是……。”南宮水尚的真跡!雪岩殤不敢相信的看著漫雪,這女人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

“不用看了,皇室的貴胄除了太子都被我所殺,留著他演完一場戲便可,之後你要殺要刮隨你。放心我會讓你的王位坐的很穩,不過我要你答應我絕不能冠上南宮姓氏。”

雪岩殤爽快的答應了,她不說他也會那麼做,南宮一族亦是他的仇家。雪岩殤—血言傷,那是用血刻下的烙印。

漫雪將連羽國的玉璽交給雪岩殤,“這是我的誠意,我隻是想在我有生之年報仇,記住我要的不是藍宇空死而是生不如死。現在你立刻離開連羽國都,半月後裝作剛剛回來的樣子,我會下一道聖旨,給你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雪岩殤沒有反駁直接離開了,他自己很明白,這個女人既然有能力一夜間讓連羽國易主,就絕對有能讓他死。

待雪岩殤走遠,小夕才走出來,臉色格外凝重,“沫沫剛才你說你還有不到十個月可活,這話可真?”壓抑到極點的聲音,幾乎是哽咽著說完的。

漫雪拉過小夕,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是呀!前世老天賦予我愛人的權利,可是卻給了我一段悲哀的愛情。今生老天剝奪了我愛人的權利,卻給了我一段至死不渝愛情。老天爺是公平的,在你得到的同時亦會失去一些東西。”漫雪平靜的說完,平靜好似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超乎尋常的淡然,仿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不!”小夕死死的咬著唇,眼淚撲撲的落下,眼中是那般的痛,痛徹到靈魂的絕望。“不要,我已經失去了親人……沫沫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漫雪輕拍著小夕的背,柔聲安撫道:“我也不想死,更不想離開你,離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小夕若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漫雪拉著小夕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這是我和塵的孩子,孩子的出世就是我死亡,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他的血可以救我最愛的男人,幫我把這個孩子帶到聖日,他的父親是藍簫塵。”

小夕眼神中閃過一抹錯愕,拽出自己的手,退後一步。“又是藍家的人,沫沫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藍家的人沒有一個是懂得愛的,在他們眼裏隻有利用,等你沒有利用價值時便會將你一腳踢開。”小夕失控的向漫雪大吼著,好似在通過這種途徑……放肆……宣泄著自己的感情。那眼神的是刻骨的恨,和令人斷腸的愛。

漫雪不由皺緊眉頭,嘴唇輕抿,看來小夕已經嚐到愛情的滋味,初時那種能甜到讓人溺斃的味道,變成了讓人肝腸寸斷的痛,一切都因為兩人愛的不夠透徹,之中夾雜著太多太多的利益。

“小夕……。”

小夕痛苦的望著漫雪,眼神中是決堤的傷,那哀絕的眼神,似是對生的痛恨,“沫沫。”小夕撲到漫雪的懷中,幾欲崩潰的情感化作眼淚,肆意的在漫雪的肩頭宣泄。

漫雪悠悠一歎,“小夕,在我走之後,你要是覺得無底容身,要是你能徹底放下情感,有一個地方可以做你的棲身之所,隻是那裏太幹淨了,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情愛,你心中若是有遲疑,就不要去。”

小夕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漫雪,眼中全是迷惑,“什麼……意思。難道就沒有辦法逆轉你的命嗎?”

漫雪輕搖著頭,“沒有,我身上種的是蠱,情是我致命的毒藥,失了身就等同於丟了命。你決心去雲嫋宮,就一定要斷了心底妄念,不然就是萬蠱嗜心之痛。好了別哭。”漫雪輕輕用手帕擦掉小夕臉上的淚。“要知道那個男人既然不值得你愛,就更不值得你痛,再恨也是枉然。”

“沫沫……”

“我的人生幾盡,我不想你走上我的老路,恨也是一種負擔,為了不值得人浪費自己的感情那也是一種奢侈。小夕別學我,我恨熙哲,為了恨我傾盡自己的一切,就連靈魂也陪上了,當我贏得他的一切後,結果就是放棄一切……自殺。因為心靈的痛早已不是我能承受的。小夕你是聰明人,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漫雪撫著小夕的臉龐,溫柔的眼眸深處掩埋著靈魂的痛。

“好!”小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漫雪欣慰的笑著,輕輕拍著小夕的背安撫。

而就在當天雪岩殤走的當天,漫雪下了一道旨意讓雪岩殤去查詢河道,在此同時太子貪汙的公款的事被人舉報在朝堂,漫雪讓假扮南宮水尚當朝吐血,就此免去了太子之位,連羽國傳出南宮水尚惡疾的消息,三日後南宮水尚急招雪岩殤回宮,在臨死前當著重臣的麵,在榻前將一道聖旨叫到雪岩殤的手裏,就此病逝。

雪岩殤成了王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一個月後漫雪優哉遊哉的走在冷宮裏與小夕下棋,聽著侍衛稟報情況,暗笑一切都在依照她的計劃行事。

“退下吧!”漫雪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心情甚是舒暢。

小夕狡黠的盯著漫雪猛瞧,好奇的問道:“沫沫,雪岩殤是你什麼人呀?讓你對他這麼好,還把王位讓給他!”要說沒奸情,打死她也不信。

漫雪手一頓,她確實被小夕的話影響到了,“我是在他記憶中的一個死人,而他在我的記憶中隻是曾經,好遙遠的事了,都快讓我忘記他的存在。”再次落子,小夕的棋子被她殺的片甲不留。

小夕嘟著嘴,心裏明了,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沫沫,才會引得沫沫如此不記舊情,讓她慘敗。

“你覺得下一步雪岩殤會怎樣?”漫雪輕笑的問道,好似沒有把雪岩殤的勢力放在眼裏。

小夕看著漫雪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好奇,她的權利到底有多大,“當然是扶植自己的勢力,想必不出幾年朝廷要大換血。沫沫你就不擔心嗎?一但他有了自己的實力定會反撲。”

“那時我早就死了,這種事我還管得著嗎?更何況我從就沒有打算限製他,因為他做上皇帝一直是我希望的。”

因為死了的人會瞑目,她不是沒有想過雪岩殤要幹嘛!隻要他們有同一個目的就有合作的必要,她並沒有打算告訴他真相,有時候刻意的掩藏比告訴他一切要好太多,畢竟他們之間的傷害是存在的。

“沫沫,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心機深沉的可怕,但是我想這一切你都有你自己的理由。你不會去無端報複不該報複的人,隻是你的性情太冷,即便有能力都不會出手,我倒是相知到什麼地方能把你的棱角磋磨的如此幹淨。”

小夕望著漫雪的眼眸,那裏淡漠的就連生死都一樣,沫沫可以不動聲色的狠辣,知道如何利用形勢將自己的弊端化為有力工具,更有實力去做天下人為不能為之的事,可是沫沫的眼神中始終是死寂,簡直不像一個人,還記的自己第一次看到沫沫的真容,她看癡,一個能美到連天地都黯然失色女子,孤傲絕俗,她有時不禁在想沫沫真的屬於人世嗎?

這樣的女子即便是恨,也不會被這壓抑的情感讓人覺得扭曲,而沫沫瘋狂的報複隻會讓人覺得天下負她,那她畢負天下也是應該。

沫沫的笑太淺……太淺,那笑隻是一張麵具,從沒有到沫沫的心裏,自己想看沫沫幸福的樣子,因為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飄渺……虛空,就連死亡沫沫都能平靜以對,隻有自己清楚,生無所戀才會如此……期待……

因為隻有死才能結束這一切。

她想看沫沫幸福的樣子,她時常在想難道就連愛情都不能留住沫沫嗎?

漫雪仰望著蒼穹眼神變得深遠……純淨……

一切滄桑的經曆,好似都淡去……

“那個地方很美,很靜,有時候空靜的能將人逼瘋,那裏好聖潔,沒有人世間的汙垢,每個都是單純的相處,共同去守護著一個地方。”

看到漫雪的變化,小夕不由好奇的問道:“雲嫋宮是什麼樣子的?”

“美得讓你難以想象的地方。”漫雪沒有多說,因為不是雲嫋宮的人不可以知道太多,雲嫋宮的價值怕是已經超過了世人想象。

漫雪突然放下手中茶杯,素手一揮,小夕直接倒在桌子上,接著就有一個黑衣人將小夕抱走。

漫雪不動聲色的喝著茶,緩緩才說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躲在暗處可不是一國之君的作風。”

就見到雪岩殤從門口緩緩走了進來,一身黑色的龍袍,讓他顯得霸氣無比,那半張殘容被麵具遮住,更顯的妖邪無比。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雪岩殤眼中迸濺著殺意,“是你挑撥連月和聖日的關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生。

“對!”漫雪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不是你我之間的約定,我幫你稱帝,你幫我折磨藍宇空。”

雪岩殤青筋暴跳,“你知不知道新帝登基要大赦天下,減稅。而連羽國庫一直以來積蓄根本就不多,怎麼經得起戰爭的消耗。”

“糧草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夠一百萬大軍吃一個月的,至於兵刃還在路上,鎧甲已經到了。你跟我來。”

雪岩殤跟著漫雪來到冷宮的一處廢宅,就見到滿屋都是成堆的鎧甲,而且都是上品,雪岩殤頓時麵部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人,心中的震驚早已不是用言語來形容的了,“這是潛龍鎧甲,聖日國花了幾百萬兩黃金定做了十萬件。你從哪裏弄到的。”更何況這裏擺的不止十萬。

“對呀,我沒有想到藍宇空那麼有錢,花了七百萬兩買了十萬件,你應該謝謝他,要不是他慷慨解囊,我可沒有銀子弄糧草。”

一切答案不言而喻,雪岩殤早已被這答案嚇到了,原來四國的軍火商都是這個女人在做,那她的富有可想而知。與這個女人為敵那絕對是下下策。

漫雪的眼中閃爍著督智光,“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聖日損兵折將。”

雪岩殤垂下眼簾,低聲問道:“為什要幫我?”沒有道理她會幫自己,上官煙霞和月夭華關係慎密,有月夭華在一樣可以滅聖日。為什麼還要這樣大的代價來幫他?

“你以後會知道,任何人的幫助都是有代價的,我也不例外。”看到雪岩殤緊張戒備的樣子,漫雪不由一笑。“放心我還沒有害你的想法,這個代價你也付得起。這些東西你自己處理吧!”

如果這次出兵的將軍是藍嘯天,那麼在幻月國和連羽國雙重夾擊下就是塵最好的造反機會,她的人已經在各處打壓冷羽靈的勢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瘋狂的打法,一定是她瘋了才這麼選。

確實她快要失去理智了,她的時間就剩那麼多了,是該到了玩命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會開戰?”

“不出三個月。”

漫雪沉思一下,問道:“能不能把開戰時間提前?”

“這不是兒戲。”雪岩殤直接拒絕。

“我知道,你也要明白我活的時候還可以幫助你,那是因為我是雪影閣的創始者,可我不是雪影閣的主子,一但我死,對你可就沒有什麼好處可言。”

雪岩殤下意識皺緊眉頭,試探問道:“你真的隻有十個月可活?”

他實在是無發相信上官煙霞的話,這個女人的城府甚深,她實在是太聰慧,更何況她的醫術進展可以說是世間罕有。

漫雪眼眸黯淡,轉開臉,“你身上的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我才一而再的警告你,想我們這種人是沒有感情的,任何一種感情的波動都是痛,一但愛上一個人就是自取滅亡,記住你不能女人***要是做了就是你生命的盡頭,依照你的身體絕對活不過三天。”

雪岩殤死死瞪著漫雪,眼神中壓抑著強烈的怒氣,“為什麼你可以。”

“我的代價就是還有不到十個月的命,你沒有學過冰心訣自然死的早,還有一但身體不再受毒蠱的折磨,就代表你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不會有任何逆轉的辦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死。”

雪岩殤眼神閃爍,漫雪知道他在想什麼,一代帝王要沒有生育的能力絕對是他最大的恥辱。可惜自己沒有辦法幫他,要怪就怪冷羽靈吧!

這一刻雪岩殤終於相信了,他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能如此冷靜的麵對死亡。這是他絕對做不到,他還有太多的是未完成的事,就這麼死了,他也會死不瞑目。

漫雪轉身離開,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同時,一個很輕的聲音傳入雪岩殤的耳中。“但願你不要向我一樣。”

雪岩殤轉身望著那抹幽白的身影,他知道自己這一生都無法讀懂這個女子,明明他們是敵對的,明明有殺他的理由,可她卻一而再的放過自己。王位、權勢、財富皆是她的唾手可得之物,卻都不曾入過她的眼,要不是他見到她對藍簫塵的情深,他真的會以為她沒有感情,她對每一個人都很好,可是這種好卻是可有可無。

一個能在四國翻手雲覆手雨的女子,可她的眼中卻是空無一物。明明上一秒還是不染塵埃仙子,下一秒就變成了殺人的妖孽,對任何人不動聲色的狠辣,超群的醫術卻能任何一個人,卻對生死不曾救過任何人。她就像一個冷眼旁觀世間百態的幽魂。

那般孤傲的女子,寧可做寂寞中的王,也不做喧嘩中的草。

這樣的女子隻能奇人吧!

那道目光留在漫雪身上良久,直到漫雪從雪岩殤的視線裏消失。

漫雪輕歎,如過雪岩殤知道她身份,想必對他來說是件殘忍的事實,她的生命有太多的不該,她有時也在想,要是她沒有遇見塵,她或許不會死,可是她的生命就會如同枯井一般,了無生機。那如同飛蛾撲火般的愛情,是她曾經不敢去奢望的。

夠了!

不是嗎?

她已經滿足了,因為她得到的比失去的多。

現在她想的唯一件事就是,塵。她的消失想必會在聖日掀起滔天巨浪,希望塵不要失去理智才好!

“小姐。”獽急匆匆的朝漫雪飛奔而來,臉色十分難看。

漫雪臉色一變,皺起眉頭,能讓獽談之變色的事,一定是天大事情。

“小姐……。”

讓剛想說,就被漫雪打斷了,“別再這裏說。”事關機密,她的靈覺感應到這裏的暗處還藏了很多的高手。

漫雪拉著獽來到牆角,一手環住獽的脖頸,樣子好生曖昧,長長的衣袖落下遮蓋住他們之間的空隙,漫雪另一隻手在獽的手心上寫著字。

‘寫’

等獽在漫雪手心上寫下那幾個字時,漫雪臉色便的慘白,十指緊緊握成拳,指尖深陷在掌心,這個消息幾欲讓漫雪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