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鬆田陣平在自家信箱中發現那封信時,一種預感湧上心頭。

在這個電子郵件幾乎主導一切的現代社會,會選擇寄出實體信件的,必定是少數特定的人。而這封信並非商業宣傳信件,沒有公司標誌,而是普通的棕色無紋信封,收件人信息則是用電腦打印在白色標簽上。

這種信封,鬆田三年前曾經收到過。

“降穀……!”

他迅速回到家中,鎖好玄關的門。

那是他警校時期的同期,也是摯友的名字——降穀零。

三年前,鬆田曾收到過一封疑似來自降穀的信件。

那封信中附帶了關於萩原殉職事件的調查報告以及凶手的心理側寫。憑借那些信息,鬆田成功追查並逮捕了凶手。

如今再次收到類似的信件,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手指微微顫抖著打開信封。

“——‘恐嚇信’。”

映入眼簾的文字讓鬆田瞳孔微縮。

這封信以一種似乎從老式刑偵劇中走出的方式呈現,內容看似由報紙或雜誌上的文字拚接而成,但實際上是通過電腦打印模擬的效果。

恐嚇信

請於2月6日晚11點,帶同期的伊達航前往下野城市酒店一樓大廳。

信末的句號比普通標點稍大,且與文字之間保持適當間距,這讓鬆田不由得回想起三年前那封信的末尾也有一個類似的“句號”。

“零”——既可以代表數字“0”,也可能是降穀零的名字。

鬆田猜測,這或許不僅僅是對名字的暗示,也象征了降穀的特殊身份。正因如此,鬆田當年在調查萩原事件時,完全沒有提及降穀的名字。

如果那個“以零之名潛伏於某處”的降穀會特意寄出這樣一封信,鬆田確信,這一定是極為緊迫的情況。

降穀零並非混淆公私的人,他不會輕易借助公安的力量。那這是否與他的私人事務有關?

但一名潛入任務中的偵查員,能有什麼私人問題呢?鬆田無法想象。

更何況,這次信件不止是召集他一人,還包括了搜查一課的伊達航。顯然,這件事非同尋常。

對於鬆田來說,降穀不僅是同期好友,還在事件調查中給予了他重要的幫助。

“看來不得不去了。”

盡管他對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困難感到緊張和不安,但內心更多的是喜悅——好友竟會如此信任他,還可能有機會與那張熟悉的麵孔再次相見。

午夜的道路上,車輛快速行駛。

“喂,鬆田,是時候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伊達航的目光透過駕駛座,盯著正在駕駛的鬆田。他們已經開了很久,但鬆田既未解釋原因,也沒有說明目的地。這樣的狀況讓伊達不禁再次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