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府管家一路小跑去通報。
樓府此時死氣沉沉,從兩天前樓鬆蘿失蹤後,樓淵便病了。
樓管家推門進了內室,看見樓淵已經從床上起來,坐在床邊。
“發生了什麼事,外麵有點吵鬧。”樓淵輕聲問。
樓管家道:“大人,是梁公子。”
“他來做什麼?”樓淵的眼神黯淡。
“梁公子他今日是來求娶姑娘的,迎親的儀仗已經到了府外。”
樓淵胸口頓時有股氣,“阿蘿現在生死不明,他好意思來求娶。”
話說完樓淵忍不住咳嗽起來。
樓管家趕忙上前安撫樓淵,“大人,不僅如此,梁公子他還備了白事儀仗在府外。”
樓淵的眼神犀利了起來,聲音嚴肅道:“樓管家,替我更衣,我要出去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把戲。”
周圍百姓嘈雜的聲音紛紛落入梁文詒的耳中,而他充耳不聞,一直跪在地上緊緊盯著樓府的大門,待看到樓管家攙扶著樓淵出現的身影,他趕忙起身站著。
樓淵看了眼周圍圍觀的人,心中了然了幾分。
他的目光看向階下的梁文詒,臉上毫無情緒,就隻是看著他。
梁文詒向樓淵這個長輩行了一禮,“樓伯父,身體可還好?還望伯父您節哀保重身體。”
“我並不需要節哀。”樓淵道,“你來是有何事?”
此刻梁文詒掀起衣袍再次跪下,“樓伯父,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阿蘿讓她遭遇不測,我從聖德寺回來後難以接受這個噩耗,把自己關在了家中渾渾噩噩過了兩日,清醒過來後,我知道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什麼都不做,身為阿蘿的未來夫婿,我應該要承擔起我應該承擔的。”
樓淵並未出聲,依舊看著他。
梁文詒眨了眨眸道,“伯父,我們之間有婚約,阿蘿在時沒能成為我的妻子,我心有愧疚,如今她不在了,我更加不能遺忘了她。今日我來就是請求伯父您讓阿蘿嫁給我。”
周遭的百姓紛紛議論。
議論梁文詒是個重情義的郎君。
梁文詒繼續懇切道,“侄兒今日將阿蘿迎娶回去後,給她一個風光儀式,成為梁家婦入梁家族譜,我給她一個家,待我百年後,我要與同穴長眠,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
他的言辭說得真切觸動人心,有的百姓點頭稱讚,如此有情義的人是個好的歸宿。
“求伯父成全我對阿蘿的一番拳拳心意。”梁文詒叩拜下去。
樓淵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聲,目光淡漠到了極致,他沉默了許久。
這番話在別人的耳內是情真意切,而在樓淵這裏卻覺得諷刺,入他們梁家的族譜是個什麼至高無上的榮譽嗎?
“你起來吧。”樓淵道。
梁文詒抬起頭,緊盯著樓淵,“樓伯父,您這是同意了?”
樓淵道,“你回去吧。”
聞言,梁文詒心中頓時一冷,麵上的表情卻掩飾得很好,他急忙問:“樓伯父,為什麼?我是真心愛阿蘿的。”
人群之中,聽到真心愛阿蘿這句話,男子悄然握緊拳頭,目光憤恨地盯著梁文詒。
而這一切梁文詒都不知。
“求伯父成全侄兒。”梁文詒又懇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