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李文彩和福叔聊至深夜,也向他請教了一些修煉細節,受益非淺。
送走了福叔,李文彩來到了一處屋簷下,屋內亮著燈,顯然主人還沒有睡下,李文彩輕輕地敲了敲門,良久,屋內沒有反應,暗忖:難道走錯了門,又望了望門號,沒錯啊!李雁告訴他女子叫美琳,住在第八號巷口。
正當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門吱嘎一下響了。
“是你?”半開的門縫裏,露出一名女子的身影,女子圍著浴圍,胸前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膚,渾圓的大腿,引人遐想。
她一手扶著門,一隻手拿著毛巾,正在拭擦頭發,濕漉漉的長絲還滴著水珠,麵上露出一絲驚詫。
緊接著門縫下麵又擠出了個小腦袋,凝惑地道:“阿媽,誰來了?”
女子愣了愣,臉上驚過一抹紅霞,很是尷尬。
這個堅強的小女孩,隻有五歲大,但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她看到是李文彩時,眼中流露出迷惑的神色。
“打擾了,我下次再來拜訪!”李文彩尷尬的道。
“你先等一下,我換一下衣衫。”女子飛快地閃入門內。
李文彩向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膽怯地縮了縮腦袋,沒有回應,“我是你阿媽的朋友。”李文彩蹲下身,作出了擁抱姿勢。
“騙人。”小女孩閃動著睫毛,終於開口了,用力地吞了吞口水,道:“我見過你。”
“對,我們見過,就在今天上午。”李文彩頗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小女孩。
“你是那個花花大少,偷看女孩子洗澡的壞蛋。”這次,小女孩很是警惕地看著李文彩。
李文彩暗汗,用手撓了撓頭皮,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然後眼珠子一轉,橫著眉毛道:“冒昧地打聽,你不覺得很不禮貌?”
李文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時美琳打開了門,小女孩則躲到了一旁。
客廳裏擺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兩邊都是一排排木架,上麵放著瓶瓶罐罐,注明著蠅頭小字,散發著一股藥味。
“你是藥師。”李文彩問道。
“怎麼了?”美琳淡淡地道。
“有些意外,未想到李家也是藏龍臥虎之地。”李文彩訕訕一笑,沒想到美琳會是一名藥師,在他眼中藥師應該是須發皆白的老者,或是懸壺濟世的行者。
“請將外衣脫掉。”
“啊!”李文彩嚇了一跳。
美琳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衫的血漬,李文彩這才醒悟過來,道:“你誤會了,這次來訪,是想繼續下午的話題。”
這次輪到美琳驚訝了,然後蹙著眉毛,不悅地道:“你是懷疑我的醫術?”
“你不覺得自已胸部的膻根穴和乳根穴隱隱作痛麼?”
“你怎麼知道?”李文彩驚奇。
“你的左臂肱骨碎裂,五髒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以致淤血堵塞了你的頸中神經節,三叉血管破裂,我可以用銀針疏通你的淤血,當然效果不會很明顯,必須得配合一些藥丸內服外敷。”
僅觀察傷者的氣色,就能推斷傷者的傷情,可見美琳的醫術之高。
“好吧。”李文彩當然不會反對,脫掉衣衫,身上的傷口他簡單地處理過,用一塊紗包裹著,此時破爛的血肉與紗布粘在一起了。
美琳替他拆下紗布,驚呆了。
看著他身上的傷痕,她忍不住要嘔吐起來,太可怕了,道道傷口就像屠夫剁骨用的案台,縱橫交錯,皮骨翻卷,有的露出骨茬兒。
“你不痛麼?”美琳聲線顫抖。
“痛隻是一種感覺,當你對自已說不痛,自然也就不覺得痛了。”李文彩帶著笑意的臉上皮肉抽動,很不自然,心裏卻在暗道:你這麼大力的扯動紗布,能不痛麼?
“呆會下針,可能會有點痛。”美琳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盒子裏放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短的銀針。
美琳似乎看到了李文彩的窘態,道:“你是個堅強的男子。”
“啊!”李文彩一聲慘叫。
這是…可能會有一點痛麼?
美琳一臉平靜,安慰道:“心頭想著不痛,自然就不痛了。”她又取出了第二根銀針,準確地刺進了他另一處穴位。
李文彩又是一聲慘叫,當他聽到美琳後麵的話時,差點沒咬到舌頭。
“快了,針灸十八道穴位就好了。”美琳嫻熟地拈動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