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2 / 3)

他還聽當地人說,這裏是倭寇進犯的必經之地。於是,他上疏皇帝,要在此處“設烽建堠”,派兵駐守,遍布烽火台可遇警燃火,以防倭寇偷襲。

永樂十七年(1419年)六月十四日傍晚,瞭望崗哨發現東南王家島上舉火,劉榮知道有倭寇將來犯,於是立即帶領軍隊趕赴望海,嚴陣以待。倭寇1600餘人分乘兵船31艘,停泊在馬雄島。第二天一早,倭寇從馬砣子航至望沙河海口開始登岸,在其頭目的率領下,直撲望海堝城堡。

此時,劉榮早已做好全殲倭寇的準備,令都指揮徐剛等率步兵埋伏在山下;令都指揮錢真率馬軍繞到敵人後麵,以備截其歸路;令百戶薑隆率民兵壯士繞道奔赴海灘,準備焚毀倭寇的船隻。

當倭寇一到,劉榮先用步兵去迎戰,然後佯裝退卻引其深入。倭寇竄入堡內,發現裏麵空空一無所有,正要出堡,突然堝後旗舉炮鳴,伏兵奮起對倭寇進行兩翼夾擊,殺得倭寇鬼哭狼嚎。殘寇見勢不妙,紛紛向柳樹園空堡逃去。

劉榮的將士們鬥誌昂揚,準備逼寇入堡後全部殲之,劉榮不許,親率官兵三麵圍住空堡,故意留出西北方向的出口,使殘寇以為有隙可乘,爭相從西北麵逃命。當殘寇擁擠著奔向堡外逃命時,劉榮率軍一擁而上,殘寇幾乎被一網打盡。隻有少數先出空堡的倭寇逃出,但又被薑隆率領的士兵們全部俘獲,無一幸免。這一仗,總計殺死倭寇742名,活捉857名。

因望海堝之役的勝利,明朝廷詔封劉榮為廣寧伯,獎賞食祿1200石,並賜予世券(帝王頒賜功臣,授予世代享受某種官職或特權的鐵契),世代因襲,享受爵祿。參與此次作戰有功將士294名,均分別獎賞。並繼續派遣劉榮鎮守遼東。

第二年(1420年)劉榮逝世,追贈為侯,諡忠武,祀以鄉賢。

望海堝之役是明初對倭作戰的最大勝利,使倭寇不敢再犯遼東,邊疆獲得保障,遼東百姓可以安寧生活,海上交通也得到安全的保障。從此,移居遼東的漢族人日益增多,對發展遼東經濟,特別是開發金、複二州一帶(現大連地區),起了更大的作用。

遼東人民為紀念劉榮,在望海堝附近金頂山上為其立祠奉祀,並刻石紀功,以流傳後世。迄今為止,廟貌依然,供人瞻禮。山崗上依然有當年的古堡殘跡。劉榮死後歸葬宿城,葬於當時舊治北馬陵山麓的北山劉氏祖塋。舊時宿遷縣署衙內西花廳院,建有劉侯祠,供奉著廣寧侯劉榮(江)像。

劉榮有勇有謀,盡殲來犯的倭寇,大長了中國人的誌氣,大滅了侵略者的威風。在敵人麵前,隻有堅決鬥爭,才能保證國泰民安。這是中國人從古至今的傳統。

凱 歌

(明)戚繼光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幹犯軍法兮,身不自由。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

明朝嘉靖四十一年,戚家軍攻克橫嶼,凱旋回師,戚繼光和全軍將士一同賞月,當時軍中無酒,戚繼光即席口述凱歌一首,教全軍將士一起唱和以歌代酒激勵士氣。

抗倭名將鄭曉

鄭曉(1499—1566年),字窒甫,浙江海鹽人。明朝刑部尚書。自幼讀遍《史記》

《元史》,嘉靖元年(1522年)舉鄉試第一,嘉靖二年(1523年)成進士,授兵部職方主事,著《九邊圖誌》。因父憂而歸海鹽,久居鄉間。許讚任吏部尚書時,召入吏部任考功郎。不畏嚴嵩權勢。遷太仆丞,後任刑部右侍郎。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卒。贈太子少保,諡端簡。著有《吾學篇》《征吾錄》《古言》《今言》等書。《明史》評價:

“諳熟掌故,博洽多聞,兼資文武,所在著效,亦不愧名臣。”

鄭曉是明嘉靖年間的名臣,也是當時著名的學者,對舊典故籍較有研究,通曉國防扼要、邊塞形勢和兵馬設置強弱等情事。明朝到嘉靖時,政治已非常腐敗,皇帝昏庸,不理政事,奸臣嚴嵩把持朝政,倭寇猖獗於東南沿海各省。

大江南北都遭到倭寇侵擾,水上運輸船隻幾乎被阻斷。時任兵部右侍郎兼副都禦史的鄭曉請求調發國庫銀子幾十萬兩,用來造戰船,修築城堡,操練兵將,積存糧草,世宗皇帝下詔令答應了他。但有奸詐壞人貪圖敵人賄賂,很多與敵人通氣。

通州(今江蘇南通市)人顧表尤其凶暴狡猾,為倭寇作向導。因此倭寇的營地都占據要害地方,全部掌握了官軍的內部情況。鄭曉懸重賞逮捕了顧表,並殺了他。

然後招募鹽民中勇猛強悍的當兵,增設泰州(今江蘇泰州)海防副使,建築瓜州城(今江蘇省邗江縣南),在廟灣、麻洋、雲梯(三地皆今屬江蘇)等海口地方都增兵設瞭望的土堡。

於是在通州打敗倭寇,又接連在如皋、海門(兩地今屬江蘇省)打敗他們,在呂泗(今屬江蘇)偷襲了他們的軍隊,並在狼山(今屬江蘇)將他們包圍住,前後共殺倭寇900多人。倭寇大敗逃去。

鄭曉本是一位學有所成的學問名家,然而在抗倭鬥爭中卻表現出了中國人應有的鬥爭精神,他同倭寇鬥,同奸臣鬥,其戰鬥精神為後人所稱道。

鄭曉與嚴嵩的鬥爭

明朝時期,朝廷內部的朋黨之爭一直存在。有一次,明世宗皇帝嗔怪原先負責監察的言官膽小怕事,沒有擔負起糾劾的責任,於是又命“考功郎”對朝臣進行考察,凡不稱職的均予以割免。

大學士嚴嵩想借機排斥異己,但鄭曉不買嚴嵩的賬,倒是趁機糾劾了喬佑等13名嚴嵩的黨羽。

嚴嵩想把自己的義子趙文華安插為“考功郎”,以便與鄭曉進行抗衡。鄭曉則抓住趙文華也是浙江人的特點,向吏部尚書許讚進言說:“從前黃禎任吏部文選司郎中時,要調李開先為考功郎,由於他倆都是山東人,帝詔不許。現在嚴嵩要調趙文華為考功郎,我鄭某隻有辭官下野了。”

鄭曉的話中暗有所指,柔中有剛,許讚被點明後,便沒有同意嚴嵩的要求。

接著,嚴嵩又想把兒子嚴世藩任命為尚寶丞,鄭曉又提出反對意見說:“治中調遷知府有例,調遷尚寶丞尚無先例。”

鄭曉的一句話,就將嚴嵩的要求頂了回去。

抗倭詩

(明)施德征

偏師春盡渡澎湖,聖主初分海外符。鼙鼓數聲雷乍發,舳艫百尺浪平鋪。爭傳日下妖氛惡,那管天邊逆旅孤。為道凱歌宜早唱,江南五月有蓴鱸。

治,他們不得不反擊倭寇。戚繼光就是在這種條件下出現的一位抗倭名將。

戚繼光自幼痛恨倭寇,16歲時曾慷慨賦詩:“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表達了抵禦外侮的抱負。後來,他任登州衛指揮僉事,督修海防工事,加緊練兵,使得山東沿海的防務日趨鞏固,成績卓著。

1555年,戚繼光調任浙江參將,鎮守寧波、紹興、台州三地。

戚繼光在浙江看見明朝軍隊腐敗,無法滅倭,就三次到義烏招募農民和礦工約1.6萬人,組成新軍,史稱“戚家軍”。這支軍隊來自民間,沒有染上官軍的腐敗風氣,具有保衛家鄉、抵禦倭寇的旺盛鬥誌。

戚繼光根據江南地多沼澤和倭寇慣於以重箭、長槍作戰的特點,創造一種與倭寇進行短距離搏鬥的戰鬥組合——鴛鴦陣。鴛鴦陣有火器和弓箭作掩護,遇倭寇作戰時,敵進百步之內,始發火器擊敵,60步之內,再發弩箭射敵。敵再進,便用鴛鴦陣衝殺,即以12人為一隊,分持長、短兵器,相互配合作戰。戚軍經過嚴格的訓練,成為一支精通戰法、武藝高強的勁旅。

1561年4月,倭寇數千人,乘100多隻戰船,進犯台州地區,大肆擄掠。戚軍聞訊神速趕到,在台州一帶先後九戰皆捷,全殲敵人,史稱“台州大捷”。倭寇懾於戚繼光的威名,稱之為“戚虎”。戚軍從此威震天下。

1562年,戚繼光率師援閩。當時離寧德縣城十裏遠的橫嶼,是個四麵環水的小島,易守難攻,倭寇在此集結。新到之倭寇占福清縣的牛田,其頭目占興化縣的林墩,東南相互聲援。戚繼光赴閩後,首攻橫嶼的倭寇,趁落潮之際,每人持幹草一束,填壕而進,以銳不可當之勢,攻下了倭寇的老巢。

戚軍乘勝至福清,打敗了牛田的倭寇。緊接著連夜奔赴興化,一舉攻破林墩倭營,先後斬敵數千。

戚繼光返浙後不久,新來許多倭寇,攻陷興化、平海衛,福建沿海形勢再度緊張。1563年,戚繼光再次率師援閩。他與著名抗倭大將俞大猷等相配合,收複了失地,將竄犯福建的倭寇基本消滅。

1565年,戚繼光和俞大猷會師,合剿盤踞在廣東南澳的漢奸吳平率領的海寇。次年,吳平率船30餘艘,企圖南逃,被明軍追殲。至此,侵犯東南沿海的倭寇被全部消滅。

戚繼光十餘年內轉戰各地,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取得了抗倭戰爭的勝利,保障了沿海人民的生命財產,使沿海地區的社會經濟得到了恢複和發展。戚繼光的曆史功績,得到後人的稱頌。

明朝的造船業

由於元朝經辦以運糧為主的海運,又繼承和發展了唐、宋的先進造船工藝和技術,建造了大量的各類船隻,其數量和質量都遠遠超過前代。據記載,元朝初期僅水師戰艦就有17900艘,元軍往往為一個戰役能建造幾千艘戰船。此外,還有大量民船分散在全國各地。

元朝時,阿拉伯人的遠洋航行逐漸衰落,在南洋、印度洋一帶航行的船隻幾乎都是中國的四桅遠洋海船。那時,中國在航海船舶方麵居世界首位,所造船隻的性能等都優於阿拉伯船。

元朝造船業的大力發展,為明朝建造五桅戰船、六桅座船、七桅糧船、八桅馬船、九桅寶船等創造了有利的基礎和條件。因此到了明朝時期,我國造船業的發展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據考古新發現和古書記載,明朝的造船工場分布之廣、規模之大、配套之全都是史無前例的,達到了我國古代造船史上的最高水平。主要造船場有:南京龍江船場、淮南清江船場、山東北清河船場等等。

明朝造船工場有與之配套的手工業工場,用以加工船隻所需要的帆篷、繩索、鐵釘等零部件,還有專門堆放木材、桐漆、麻類等的倉庫。

當時,造船材料的驗收,以及船隻的修造和交付等也有整套嚴格的管理製度。正是因為有了這樣雄厚的造船業基礎,才會有明朝的鄭和七次下西洋的遠航壯舉。

明朝造船業的偉大成就,後來一直都為世界各國所稱道,也是中國人民對世界文明的巨大貢獻。隻是到歐洲資本主義興起和現代機動輪船出現後,我國在造船業上享有的優勢才逐漸失去。

登石門驛新城眺望

(明)戚繼光

萬壑千山到此寬,邊城極目望長安。平生自許捐軀易,遙製從來報國難。尚有二毛驚歲變,偶聞百舌送春寒。廟堂隻恐開邊釁,疏草空教午夜看。

後把荷蘭殖民者趕走的,是從大陸去的鄭成功。

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曾經開發台灣,被明朝招撫,1646年投降清朝。鄭成功拒絕投降,於同年起兵抗清。他以廈門為根據地,連年出擊浙江、福建沿海一帶,曾一度打到南京城外,後來戰敗退回。因為廈門無法固守,需要開辟新的抗清根據地,鄭成功便決計收複台灣。

1661年3月1日,鄭成功率領大小船隻350艘,將士2萬多人,從廈門出發,渡過了台灣海峽,勝利到達了台灣鹿耳門港外。

鹿耳門平時海水很淺,航道彎曲狹窄,很不好航行,海底是沙石淺灘,稍不留心,船舶就會被擱淺或碰碎。荷蘭殖民者又把一些損壞了的甲板船沉到海底,增加了航行的障礙。因此,荷蘭殖民者認為鹿耳門是攻不進的“天險”。他們沒有料到,鄭成功的船隊卻偏偏走了鹿耳門那條航道。

四月初一中午,鹿耳門外潮水大漲。鄭成功讓從台灣來的愛國者何廷斌按照他秘密探測過的路線,在前麵引路。戰船一艘跟著一艘,沿著曲折的港路魚貫而入。不久,就駛進鹿耳門,一直衝到了荷蘭總督所在的赤嵌城附近,迅速在禾寮港登陸,向敵人展開猛攻。

荷蘭殖民者沒有料到鄭成功的船隊從天而降,慌忙迎戰,死傷慘重,荷蘭海軍司令也被劈死,餘下的隻好龜縮在赤嵌城裏。

鄭成功在台灣人民的積極援助下,一麵派部隊去切斷敵人的陸上交通,一麵乘勝進攻赤嵌城,並寫信去招降。荷蘭殖民者起初頑抗不降,鄭成功的軍隊就把城團團圍困起來,斷絕城中水源,又在海上連續擊潰荷蘭援軍。

經過七個多月的戰鬥,荷軍死亡1600多人,荷蘭總督隻好掛起白旗,在1662年2月1日向鄭成功投降。被荷蘭侵略者占據38年的台灣,終於回到了中國人手裏。

鄭成功收複台灣以後,建立起政權,采取許多有效措施,加緊政治經濟建設,製法律、定官職、興學校,建立行政機構,發展台灣農業生產和海上貿易,實行民族友好政策和屯田養兵的政策,準備恢複明朝。不幸在五個月後,他患病去世了,他的兒子鄭經繼續對台灣進行開發和治理。1683年,台灣得到收複,回歸祖國懷抱。

鄭成功為了保全祖國神聖的領土,勇於抗爭,收複了台灣,他不愧是中華民族的民族英雄。

台灣的發展

據有關曆史記載,台灣的曆史可以追溯到230年。當時,三國的吳王孫權派一萬官兵到達“夷洲”(台灣),吳人沈瑩的《臨海水土誌》記錄了對台灣最早的記述。

隋唐時期(589—618年)稱台灣為“琉球”,隋王朝曾三次出師台灣。據史書記載,隋大業六年(610年)漢族人開始移居澎湖地區。

宋元時期(960—1368年),在澎湖地區已有相當數量漢人。漢人開拓澎湖後,帶去了當時先進的各種生產技術。

12世紀中葉,宋朝將澎湖劃歸福建泉州晉江縣管轄,並派兵戍守。元朝也曾派兵前往台灣。元、明兩朝政府還在澎湖設巡檢司,負責巡邏、查緝罪犯,並兼辦鹽課。

明朝後期,對台灣的開拓規模越來越大,在戰亂和災荒的年代,明朝政府的福建當局和鄭芝龍集團曾經有組織地移民到台灣。

16世紀,西班牙、荷蘭等西方殖民勢力迅速發展。17世紀初,荷蘭殖民者乘明末農民起義和東北滿族勢力日益強大,明政府處境艱難之時,侵入了台灣。

1644年,雖然滿清入關,在北京建立了清朝政權。但1661年4月,鄭成功以南明王朝招討大將軍的名義,率2.5萬將士及數百艘戰艦由金門進軍台灣,最後收複台灣。

1684年,清政府設置分巡台廈兵備道及台灣府,隸屬於福建省。1885年,清政府將台灣劃為單一行省,台灣成為中國第二十個行省。1894年,日本發動甲午戰爭,清政府戰敗,於1895年4月17日,簽訂喪權

辱國的《馬關條約》,把台灣割讓給日本。1945年8月,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戰敗,8月15日宣布無條件投降。台灣重新回到祖國懷抱。

裏奪回一顆珍珠,非常艱難。

談判從1月4日到4月6日,曆時3個月,楊儒等人與俄財政大臣維特和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分別會談了22次。

1月3日,楊儒讀到英國《泰晤士報》刊登的一條消息:“沙俄與清政府已訂立《奉天交地暫且章程》。章程規定:沙俄在沈陽派駐‘總管’,奉天將軍所辦要政,該總管應當明晰;奉天的中國軍隊一律遣散,軍火交出,炮台、火藥局拆毀;俄軍留駐奉天,他們的住房、糧食由清朝方麵供給。”

楊儒閱後氣憤地說:“這不是完全剝奪了中國在奉天的主權嗎?”

同時,他感到奇怪:為什麼朝廷不把這樣一件重大的事情通知他這個駐俄公使呢?楊儒立即去維特處質詢,證實確有其事。楊儒及清朝廷才知道,是沙俄單方麵蓄意炮製了一個侵犯中國主權的文件。

原來,沙俄在侵占中國東北三省後,為了製造“合法”根據,企圖與清政府秘密交涉簽約。但由於八國聯軍攻占了北京,慈禧和光緒帝出逃西安,所以,就軟禁了盛京將軍增祺,要他派人去旅順“談判”交還奉天問題。失去自由的增祺隻得讓已革道員周冕前往。豈料周冕一到旅順,放在他麵前的竟是沙俄早已擬好的這份章程。

在沙俄的野蠻壓力下,周冕被迫簽了字。而這一切,逃亡中的清政府毫無所知。

當時,奕劻、李鴻章正與占領京津地區的八國聯軍談判《辛醜條約》,楊儒隻身在外,處境極為艱難。楊儒要收回東三省,他覺得這是捍衛中國的主權而義不容辭的責任。他抱定宗旨:新訂條約必須無損中國的兵權、利權、行政權,而且一定要措辭得體,行文嚴密,使別國無法從此效尤。

中俄的談判交涉,首先圍繞《奉天交地暫且章程》展開。第一次正式談判一開始,沙俄代表維特和拉姆斯多夫在談判桌上氣勢逼人,要楊儒首先承認《暫且章程》,然後再議正約。

楊儒當即嚴正指出:“章程不但奪我兵權,而且幹涉內政,侵犯主權,此事斷難允準!”

維特說:“章程已由中國官員簽字。”楊儒駁斥說:“這是已革道員擅自畫押,並未請示,政府更不知情。章程沒有法律效力,必須罷廢。”

此時,帝國主義分贓談判正在北京舉行,俄國急於在各國與清朝簽訂條約之前,先行與清朝訂約,造成既成事實,使其他帝國主義國家無法幹涉。因而,沙俄擔心由於《暫且章程》的爭論影響正約的談判,經過六次交涉,隻得於1月23日答應廢除暫約。

沙俄在談判《暫且章程》時,維特曾口頭提出過“十三條款”。轉入正約談判後,又先後拋出兩個約稿,即2月16日的“十二條款”和3月12日的“十二條款”,並聲稱“細節可商,大旨難改”!這三個約稿意思大同小異,主要內容是:(一)東三省中國隻準設巡捕兵,名額須與俄協商;(二)東三省簡放將軍,須先與俄商明;(三)滿洲、蒙古暨中國三省,未經俄允許,無論何項利益不得讓與他國;(四)滿洲、蒙古等地中國不得建造鐵路;(五)金州城歸於俄國租借地;(六)滿洲稅關由俄人代理;(七)山海關至營口鐵路俄願出資購買。

觀其要點,則東三省名雖存而實已亡,中國北部諸省均已納入沙俄的勢力範圍。楊儒指出:俄國是欲將東北像俄之待布哈拉、英之待印度一樣,所謂“交地”有名無實,一語道破了沙俄要把東北變成殖民地的真實意圖。

楊儒對約稿提出“三駁三改”的意見,對其中關於中國北境水陸師不用他國人訓練、金州劃歸租借地、駐軍及蒙古、滿洲路礦利益等問題一一予以駁斥,實際上對約稿基本否定。

維特大講俄在東北損失巨大等等。楊儒針鋒相對:若當時鐵路不造在滿洲境內,何至如此!有力的反駁使維特惱羞成怒。

3月12日,沙俄把原“十二條款”做刪削後,提出改稿十一條。修改稿隻是刪去了一些字句,其妄圖獨占東北的實質並未改變。拉姆斯多夫放言道:“此經我君核準,即為定稿。限15天畫押,逾期則交收作罷!”3月15日,沙俄外交部威脅說:“約稿不能再易一字,亦不能展限,或允或決,一言而決!”3月18日,再次逼迫:“限期已迫,如逾期不畫,勿再議交收,勿再言友好。”脅迫楊儒立即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