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惱羞成怒大喊道：“你說談談就談談，你以為你是誰？這裏我說的算！”
茉莉搖搖頭，很仔細地磕著堅果，她腳下的地麵上已經扔了一片堅果皮。“曾經這裏你說的算，那是因為你們最厲害。現在我們比你厲害，那就我說的算。你的明白？”
少年冷笑，痞氣十足，“你們最厲害？這話說得太早了點，等我大哥下來，讓你明白明白什麼才叫厲害！”
持棍男子看這局麵知道自己留下已經毫無意義，今天這賞金是拿不到了，便準備離開。
“熱鬧還沒看完呢？”茉莉撥弄著掌心裏的幾顆形狀可愛的堅果仁，頭都沒抬淡淡地說道：“胳膊不疼嗎？留下來看完吧！”
這是邀請還是威脅？男子看著那蹲在車轅上漫不經心地吃堅果的瘦弱少女，這話從她嘴裏說出，聽起來有幾分關心的味道，隻是為什麼脊背有些發冷呢？她到底要做什麼？小姑娘家家沒事去招惹山匪，她哥哥竟也由著她胡鬧？這麼想著剛抬起的腳又落下站定，也好，一會若有變故沒準也能幫上一幫。
不多時，從山腰樹林裏走出三十多個手持長刀的黑衣人，雖然不成隊形看上去十分散亂但若仔細看他們的腳步不難發現，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步伐節奏一致，就連大小也一般無二。沒有人說話吵鬧，麵目肅然，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那種陰森感就好像看到的不是人而是從墳墓中爬出的僵屍一般。
少年難掩興奮與得意，狠狠瞪了一眼十一，繞過他跑向一個滿臉胡子長發掩麵的高個男子，那三個黑衣人也悄無聲息地歸入隊伍中。
大胡子走出隊伍，掃了一圈最後鎖定一身白衣的秦子夜：“要談什麼？”聲音像像嗓子裏含著沙粒一樣硌人，已經遠遠超出了沙啞的程度。
秦子夜微楞，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山匪頭子，身材健碩四肢修長，絡腮胡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半長的頭發擋住了前額和眼睛，雖然看不清麵目五官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茉莉也楞住了，定定瞅著他，捧著堅果的手微微顫抖，連圓滾滾的堅果滑落她都沒發覺……
少年揚著下巴，衝著愣神的茉莉喊道：“怕了吧，叫你們囂張，這回知道厲害了嗎？”大胡子沒說話，隻是談談地看了一眼他，少年摸摸鼻子，嘿嘿一笑躲回隊伍中去。
茉莉好像根本沒聽到那少年說什麼，仍看著那大胡子，那目光就像能穿透人的身軀一般。
大胡子看都沒看茉莉一眼，好像根本沒把這乳臭未幹的小姑娘放在眼裏，“時辰不早了，今天我放你們一馬，趕緊上路吧！”
“這位英雄，在下秦子夜，敢問尊姓大名！”秦子夜抱拳，淡笑問道。
大胡子轉身，沒有回答，隻是不耐煩地擺擺手，“快走吧，沒準一會我就後悔了。”
“大哥……”茉莉跳下車轅，試探著小聲喊道。
大胡子身子一僵，並沒有轉頭。旁邊的少年不幹了，嚷嚷道：“大哥也是你叫的？你又不是我們寨裏的。”
秦子夜驚訝地回頭看向茉莉，看出她不像在玩鬧。
茉莉眼圈發紅，一步步走向大胡子，“大哥！”聲音有些顫抖，卻是無比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