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淒笑。
她抬頭看了一眼帛畫之上的神獸,它有透析萬物的眼睛,那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誰?
房門輕動,美人驀然望去,那男人欲斷然離去。
“不要走!”美人驚呼一聲,扔下了靦腆與羞澀,也不再顧忌,飛跑向前,緊緊抱住男人。
那是多麼堅挺的腰背,多麼無情的背影,此時,卻真的為了她停住了,“你已經累了,留下休息好不好?”
苦苦的央求,隻為這一夜,留住個並不愛她的男人。
男人鬆開美人的環抱,雙目發出熠熠冷光,掃視著黑夜,手指按著腰間短刀。
那是刀身入銀鞘,刀柄穿孔帶環,刀身刻著曲紋,鑲嵌在上的寶石,發出點點紅光。
“他們不會醒的,”美人看出了他的疑慮,也看到了希望,他既然駐足,便是有留下的意思。
伸手緊閉房門,美人抬頭看去,他正在用那雙寒意逼人的眼睛看著自己,至始至終,從未有過溫柔與憐愛。
偏偏不能自已,偏偏愛上的是他,這就是宿命。
“什麼都由不得我,想你盼你,也由不得我,”美人笑了笑,這份豁達,這份看透,隻想博得他的同情。
男人輕笑,嘲笑地看著美人,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她的衣襟,一片春光乍現,“那就由得你一次!”
說罷,橫抱起欣喜的美人,大步走向床榻,繁瑣的衣裳,被他兩下撕開,柔嫩的胴體,溫熱綿軟,炫目亂神。
大手縱意地撫摸,捏弄著如玉的肌體,唇舌撲來,一番吸允與挑逗,美人漸漸迷離,嬌喘不止,解下一身黑衣,虎豹般的身體,火燎滾燙,襲刺而來,狂野侵入。
美人在快感之下********,抱著男人的腰身,不自禁地抽搐,呻吟。
纏綿歡愛,香汗淋漓,激情過後,美人為男人披上錦被,酥軟地躺了下來,這一夜,盼了多久,已經不想去計較了,他能來,哪怕帶來的是隻言片語,也好。
隻是,以後還能這樣相見嗎?
宿命又為自己安排了什麼?
美人淚珠滾落,卻不敢哭出聲音,默默地擦拭著臉頰。她知道,身邊熟睡的男人,像狼一樣警覺,一點聲響,他便會睜開雙眼,從榻上跳起,抽出短刀。
更怕吵醒了他,就再也留不住了。
美人隻覺得自己歡快之後,也虛脫無力,掙紮著不願睡去,靜靜地托著腮,凝視著男人,年輕的臉龐,眉眼,唇角,剌剌的胡須,胸膛臂膀,她癡迷著,笑著,還是迷糊起來。
準是這夜晚起了風,美人突覺涼意,緊了緊身上的遮蓋,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電擊般地坐了起來。
空蕩蕩,身邊休息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蠟燭隻燃了一半,他,隻滯留了片刻的功夫。
這會兒,可以放聲哭泣了,沒有人會聽到,也不會有人被吵醒。
夜幕之下,無月無風,疏影林間,一個黑影飛行而過,輕快地穿梭,所過之處,無痕無跡,隻有銀白短刀,留下了血紅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