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疑歸懷疑,她暗暗觀察過也實在沒突破性的發現,況且蘇妍生相柔美,聲音細膩,不似男人線條硬朗,仰起頭也沒有喉結,還有凸起的胸部,似乎又是符合女人的特點!
明珠皮笑肉不笑:“你真稀奇,我隻聽過龍陽癖。”
蘇妍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捂嘴似在偷笑:“怎麼?懷疑我不是女人?要不要你親自驗證一下?”
說著,她款款走過來,剛要去抓明珠的手,就被明珠側身躲開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嘴角的笑意卻不減,隔了半晌沒動靜,明珠忍不住扭頭瞄了一眼,這一下更加驚訝了,蘇妍居然在脫自己的衣服!
明珠的臉色徹底黑了,嘴唇冷得直打哆嗦:“你……你幹什麼?!”
蘇妍脫到隻剩下一件中衣了,聽到明珠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抬起頭眉眼含笑:“既然你懷疑,我就證明給你看好了。”
明珠冷冷地撇過頭去,不知為何,臉上竟然感覺難堪發燙,“算了,你這麼理直氣壯,我信就是了,我隻想問你為什麼知道那晚的事?還有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說了我想說的,信不信由你。”
等明珠再轉過頭來時,蘇妍已經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還故意在她麵前撣了撣灰塵,笑滋滋地進屋去了。
明珠呆愣地站在原地,心裏的疑雲一下子膨脹起來,不管蘇妍說的話是不是屬實,在她潛意識裏已經想要去相信這是真的,更何況那晚發生過什麼,如今她腦子裏什麼也回憶不起來,隻有失去意識前蕭可情最後張狂的笑聲,和蘇醒時臉上焦急的拍打疼感反複交替。
而那幾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她隻要想一想,就覺得自己再也洗不幹淨了。
新年伊始,浣衣局在皇宮在外沿,每日都能聽到炮竹聲,隱隱約約,格外熱鬧。這幾天浣衣局裏每個人發了新衣,領了賞錢,個個看上去心情不錯,亦是其樂融融。
大年夜晚上,上頭賞下來一桌菜和幾壺美酒,一大群女人忙著搶菜,滿桌子隻有明珠和蘇妍兩人低調喝酒,明珠微醺時,忍不住拍了拍身邊的人的肩膀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蘇妍淺抿了一口,唇色泛起誘人的水色,咧嘴露出幾顆碎米白牙,笑了笑:“彼此彼此,你一開始還想悶死我呢。”
“你那幾腳踢得也不輕。”
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肋下,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受傷的地方,她感覺哪兒都疼,尤其是胸口又堵又疼,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第一個讓她感到心疼的大年夜。
蘇妍眸光流轉,似有暗芒閃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那隻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手,大概以為她真的傷口疼,伸手去碰她胸前受傷的地方,冷不丁明珠一手擋過來狠狠打掉,撇了撇嘴打量她:“那你是不是皇上派來的?還是皇後娘娘派來的奸細?”
一聽奸細二字,搶菜的人都愣了愣,蘇妍被大家緊盯的目光看得過意不去,忙伸手扶起明珠,幹笑兩聲:“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睡覺,你們繼續吃菜!”
夜裏冷風一吹,明珠頓時酒醒大半,腳下不知怎地一絆,打了個趔趄,還沒進屋,就大喇喇地坐在門外的地上。
蘇妍拉她起來,她卻癡癡望著天上那抹彎月,須臾,突然沒心沒肺地笑了:“原來真是缺的,真的缺了!”
“發酒瘋的女人真的沒得救!”
蘇妍搖頭蹲下來,坐在她身邊,也望著月亮歎氣:“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生老病死。以後都要死的,有什麼好難過的?”
明珠反駁道:“你說錯了,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我才不在乎死呢,我怕的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我難過的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爹娘和大哥他們。”
蘇妍一哂,眼角嘴角的笑意都是冷的:“這樣你就難過了?至少你還見過你爹娘,我連我爹娘什麼樣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