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破虜劍指殤州州王,冷聲道:“逆賊,還不束手就擒?負隅頑抗隻會讓殤州敗亡更慘,血流成河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殤州州王哈哈大笑:“黃口小兒,也敢大放厥詞,不過仗著周帝之寵享有美譽,就自大成這般模樣嗎?我殤州雖然不及大周,但也不是你一個小小將軍就能夠降服的。”
殤州州王眼角一挑,問道:“誰願意去與鄭破虜一戰?”
背後眾人麵色發怵,鄭破虜可不是紙糊老虎,是有真本事的人才,沒有人願意送死。
鄭破虜長發飄飄,衣袂翩飛,霸氣繚繞周身,冷笑不語。
殤州州王麵色不渝,正要發怒,耳畔傳來聲音。
“我去!”
鄭破虜眯眼看去,眼底精光四射,知道他威名還敢來站隻怕不是宵小之輩。
一藍袍男子麵容俊秀,落腳處地麵陡然產生水波漣漪,碧光瀲灩閃爍,背負一張巨弓。
鄭破虜喝道:“來者何人?”
藍袍男子勾唇一笑:“林昆,鄭將軍,海上一戰可敢?”
說完也不管鄭破虜同意與否,腳下水波再起,藍光炫目,飄身飛空遠去。
鄭破虜大笑幾聲:“有何不敢?我來也!”
殤州州王麵色緩和,手指一彈,麵前出現一艘巨大海船,船頭上立著一杆藍旗。
海船破空,速度飛快,很快便到了北海之上,北海無盡,波濤洶湧,飛鷗振翅魚蝦潛底,空氣都是濕潤的。
鄭破虜立在一處礁石之上,手中寶劍熠熠生輝,將身邊海域都渲染金黃,更為古怪的是,金黃海域都開始沸騰冒泡,一縷縷蒸汽飄逸不散,使得鄭破虜置身於雲霧中。
林昆低語道:“鄭氏劍果然留存下來。”
鄭破虜眼眸一縮,對麵這林昆居然知道鄭氏劍這三個字,心底波瀾起伏,右手一揚,寶劍劍光如炬,熾熱萬分,所立之地,如同升騰起一輪驕陽!
劍光如日,分散四方,幾乎將整個北海都給籠罩。
鄭氏劍!烈日煮海!
無窮劍光衝擊而來,林昆沒有絲毫驚慌,左掌拍擊海麵,輕喝一聲:“水柔無道!”
海水怒吼,掀起巨大海浪,海浪碧藍深邃,如同天地之間一道屏障。
劍光入海立刻化作無數金色遊魚,飛快遊竄,各個目標都是林昆。
海水再深,也無法溺死遊魚。
遊魚躍出海麵,再次化作劍光犀利鋒銳,林昆腳步不動,海浪自行帶著林昆往後退去,速度快疾無比,避過劍光。
鄭破虜已經飛身而起,趁著林昆倒退之際,再次揮劍斬下。
鄭氏劍!三蓮綻!
劍尖所指,猶如白蓮綻開,清淨高雅,蓮瓣絞軋,三朵白蓮幽幽圍繞林昆而綻。
蓮花覆蓋麵積很大,林昆即使退後也來不及避開攻擊範圍。
殤州州王麵容微蹙,他也不知道林昆能否躲避過這一劍。
突然,眸光一凝,殤州州王驚詫萬分,仔細看去,那林昆竟然身影飄忽,那三朵劍蓮雖然次第綻開,但卻沒有困住圍殺林昆。
林昆取下巨弓,喝道:“鄭將軍,接箭!”
鄭破虜看去,心底也是詫異,那巨弓雖然造型怪異,但也沒有什麼其他可以注意的,更何況,有弓無箭!
林昆雙手拉弓,口中一喝:“箭來!”
鄭破虜大驚失色,他感覺到了整個北海都在顫動,難道那箭就在北海底下藏匿著嗎?
殤州州王控製海船飛空,否則北海波濤下,海船也要被碾壓破碎。
北海顏色越來越淺,仿佛所有顏色都被抽離。
一縷漆黑倏忽飄來,落在林昆弓弦上,黑霧彌散,露出一根彎曲黑箭,林昆手指一鬆:“去!”
黑箭破空,有龍吟聲飄蕩。
鄭破虜臉色大變,在他眼裏,一條黑龍猙獰萬分,張牙舞爪地咆哮而來。
躲不過就要死!
鄭破虜心知此次大劫難逃,但怎麼能夠放棄抗爭呢?大周之威嚴豈容他一人踐踏?
鄭破虜麵孔扭曲,雙眼暴突,費勁千辛萬苦劈出一劍。
鄭氏劍!陰陽輪轉!
陰陽輪轉乃是鄭氏劍最後一劍,鄭破虜還未學會,隻能夠劈出形似神非。
劍分兩麵,陰陽兩全。
鄭破虜睜大雙眼,看著那黑龍就要透體而過,一陣清風襲來,帶著淡淡書墨香味。
是誰?鄭破虜根本不用去思考,整個軍隊裏,唯有孟律一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