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還沉浸在剛才的旖旎風光中,無心和他爭論,拱手道:“在下信口胡說,毫無分寸,這就賠罪了,還請大哥海涵。”
青年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射向李安,說道:“你嘴上客氣,心中也是不服的。你說的沒錯,太一道九宮的後輩弟子,的確沒人能勝過天機鬼卜。哼哼。”
李安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青年,線條輪廓剛毅,身上骨肉勻稱,雙目神光內斂,腳上還扣著一副玄鐵鐐銬,分明是個頗有幾分根基的修仙之人。李安笑道:“瞧你這話說的,難道太一道九宮的弟子勝不過我師兄,你卻可以?”
青年也不否認,垂下眼瞼,雙目似開似闔。他左手在外為陽,右手在內為陰,雙手拇指交叉,虎口相接,捏了一個太極決。
隨著他的手勢,火山口的岩漿咆哮起來,一大團黑雲衝天而起,就像一個人揮拳直破蒼穹。天空瞬間一片黑暗,劍閣的冰雪被熔岩映的通紅,升騰起蒙蒙水霧,萬條閃電接連劃破長空,如銀蛇亂舞。
這恍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卻沒讓李安露出半分驚訝,他的目光落在青年半開半闔的眼睛上,笑道:“你施法的時候神氣外泄,還達不到返璞歸真的境界,雖然比太一道那幾個精英弟子強一些,和我師兄比,卻還不夠。”
這青年借助火山熔岩施法,看似聲勢驚天,細心的李安還是發現,青年腳下的冰雪都化光了。
李安的修為不高,但武成王府門客過萬,其中不乏絕頂高手。他從小耳濡目染,眼界著實不低。高手切磋,有時候就輸在這些細節上,施法時多泄一分法力,能用來攻擊或著防身的法力就會少一分。
青年一愣,收起太極訣。若有所思的道:“反正我也沒機會和天機鬼卜交手,你怎麼吹噓都行!”李安拉住晴思思,轉身就走。
眼看他們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劍閣外,青年急道:“喂,你回來,別走!”
李安眼珠一轉,笑道:“你是雜役還是罪奴?你想用激將法,我偏不吃這一套。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再拐彎抹角的,我立馬走人。”
青年目光銳利如刀,盯住李安,對視片刻,終於敗下陣來,晃動著腳上的玄鐵鐐銬,抿嘴道:“我姓許,名天河,是鑄劍穀的罪奴,罪奴沒資格參加擂台賽,隻能一輩子困在這裏做苦工。我需要一個出去的機會,你一定能幫我!”
晴思思道:“以你的資質,太一道卻將你鎖在這裏不聞不問,你究竟犯了什麼事?”
許天河道:“犯事的不是我,是我爹。李師叔和妖神之女藍月公主私奔,我爹奉命去抓他們,卻把人給放走了。我記事起就在劍閣做苦工,一開始,還有同門來看望我們父子,後來替我們說情的人都受到牽連,就沒人再來了,我爹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這裏根本見不到雜役弟子以外的人,顧長老或許早就忘了還有我這麼一號人物。雜役弟子也不敢替我傳話。”
這倒黴的家夥,李安溫言道:“你且等上一日,我要調查一下,隻要你說的都屬實,我就想辦法讓你參加擂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