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了些,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她微微張開的嘴唇,他歪著頭,片刻又湊近些。等他回神時,他的嘴唇已貼上她的,溫軟的觸感令他怔了一下。他舔了舔嘴唇,不承想碰到她的嘴唇。軟軟的,帶著桃花的香甜。
倏然,他驚覺自己在做什麼,猛地退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這個女子,是他的師父啊,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
他怔怔地看著她,忽然想起他初見她時的模樣,紅色的衣裳在桃花中格外顯眼,唇角的笑意都還是那般清晰。他曾見過她穿著紅衣在桃林中起舞,裙擺飛揚帶起一地桃花,溫和清朗的眉眼煞是好看。
不由地,他又低頭貼上她的唇,他想做些什麼,但不曉得到底要做什麼,該怎麼做,他有些焦急無措,輕輕地咬了咬她的唇,又舔了舔。心裏仿佛釀了蜜甜,泛出絲絲甜意,他一高興就動了動耳朵。
耳朵?
他抬手摸了摸,軟軟的,毛茸茸的,是他的狐狸耳朵。他一瞬間就呆了,靈敏的鼻子似乎還聞到了甜香。
記得書上提到過,狐狸若是動情,會冒出耳朵,身上會有香味。
白念卿踉蹌著狼狽地跑開,他覺得自己沒臉見師父了。師父待他這麼好,他竟然喜歡上了師父,還動情了。若是讓師父曉得了,她還會這樣對他好嗎?她還會喜歡他嗎?
他覺得自己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可他不自覺地就開始想著師父,練劍的時候,散步的時候,看書的時候,他一發呆就開始想著她。
起先他覺著想便想了罷,也沒什麼的,但想多了就讓他有些煩惱,他總想著對師父做些什麼。
他忍不住委婉地問了師父一個問題:“師父,如果我忽然想做一些事,嗯,不太好的事,該怎麼辦?”
風吹雪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乖巧的小徒弟要殺人打架,欺師滅祖,急忙勸道:“小卿啊,你要做個好孩子,長大做個正直的好青年,不能因為青春期的躁動,就做出一些讓自己悔恨終生的事。一旦有不好的念頭,你要趕緊掐斷它,克製自己不要去做。”
他認真地看著她,問:“這是青春期的躁動?”
風吹雪很肯定地點頭。
他抿了抿唇,道:“要克製自己?”
風吹雪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於是,在白念卿深思熟慮後,他去閉關長修了。認真修煉,應該就能忘記師父,不再對師父有別樣的感情了。
長修結束,他瞧見師父又在睡覺了,此時他覺得自己可以淡定地麵對師父了。如他所願,他沒有衝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師父恬淡的麵容,唇角微微勾起。
然而他很快又煩惱了,師父她大抵是腦袋抽風,總是有意無意地調戲他,就像話本裏描寫的那般,不過好在她沒有動手動腳。後來,她忽然鬧著要帶他到凡間曆練。
他斷然拒絕,不料師父竟然對他下藥,作為一個機智的年輕人,他很厚道地反將了她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