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個熱水澡,換上那套紅裙子,又化了個淡妝,蔣文文看了眼時間,差一刻鍾七點,冷奕那邊還是一點動靜沒,她一手拿著兩個人的結婚證,一手握著個小藥瓶就上了頂樓,相信在睡夢中死去不會太痛苦,而且到了那邊冷奕還能認出她。
站在醫院的頂樓,蔣文文想著從小到大的一切,她忘不了年少時爺爺奶奶對她的疼愛,成年後親人們對她的理解與縱容,想著家裏的老人和孩子們,蔣文文忍不住哭了,她舍不得他們。
七點的鍾聲敲響了,蔣文文終是將一瓶藥吞了下去,她是個懦弱的女人,沒有勇氣麵對冷奕的死亡,所以她選擇了先一步離開。蔣文文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倒下前她好像聽見冷奕在喊她,“奕哥,你一定要找到我。”蔣文文喃喃地說完這一句話就倒了下去。
重症監護室裏小伊萬看著冷奕,失望地搖了搖頭,走出了病房,接下來冷奕的身體機能會下降,最終走向死亡。
當時鍾敲第七下的時候,監護室裏的儀器出現了異常,醫生喊著小伊萬,“伊萬,病人有反應了!伊萬!”小伊萬還沒走多遠又跑回來了,他看了眼儀器上麵的數據,“他要醒了!”冷奕的生命特征越來越強烈,終於冷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秦川衝了進來,他以為冷奕醒不過來了,昨天一早就去了市區,探望了老伊萬博士,同時想辦法將冷奕帶回國,因為他知道蔣文文不會讓冷奕留在這兒,雖然這些冷家和蔣家都有能力做到,可臨到事前,他們哪還能考慮得那麼周全,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
冷奕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沒見著蔣文文,這個房間裏他隻認識秦川,他急切地看著秦川,嘴唇動了動,他沒發出任何聲音。
秦川走了過去,俯身想聽清冷奕說的是什麼,可是怎麼也聽不清,冷奕憋得臉通紅,最後總算聽明白了,冷奕說的是,“文文,七點,自殺。”
秦川噌地站起了身,“蔣文文呢?啊?蔣文文呢?”他看著病房裏的每一個人,看不清他們的臉,卻清楚地看見了病房外牆上的時鍾指向了七點一刻,秦川的心慌了,他從冷奕的病房出來,跑去了蔣文文的房間,沒有人。
小伊萬跟了過來,“秦川,你怎麼了?”他雖然站得近,可並沒聽見冷奕說了什麼?
“冷奕說蔣文文自殺了,伊萬,已經七點一刻了,蔣文文她能去哪兒啊!”蔣文文還是選擇了冷奕,她竟那麼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