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陳覺微感詫異,忙遞上手中物品:“這是元帥府的書函,由李元帥親自草寫,請秦莊主過目。”
秦紅葉臉『色』大變,忙將書函拿了過來,仔細翻閱了一遍。
“不知納蘭先生現在哪裏,可否請出一見,下官也好複命。”那陳覺見秦紅葉已將書信拿在手上,便躬身說了一句。
“陳大人。”秦紅葉看完書信,目中閃爍不定:“除這書信外,大人可有別的憑證在?”
陳覺聞言,微微有些不悅:“秦莊主這是何意,莫非懷疑下官的身份不成?”
秦紅葉臉帶苦笑:“不瞞大人,在你之前,已有一位來自元帥府的陳督尉將火月請走了?”
“啊,”這回輪到陳覺吃驚了,變『色』道:“真有這種事?”
秦紅葉點點頭道:“在下不敢撒謊。”
陳覺見秦紅葉不似說慌,忙解下身上令牌:“這是元帥府的出入腰牌,另外還有軍中將都督令符一枚,請秦莊主驗來。”
一旁的譚玉琉接過信物,隻略略掃了一眼:“這令符倒是不假,隻是,”眉間略一猶豫:“此物軍中常見,並不難偽冒。”
“這,”陳覺見譚玉琉仍然不信,不覺有些犯難,他看看秦紅葉手中的書信,眼中突然一亮:“可否將另一封書信拿來我看看?”
秦紅葉點了點頭,遂讓譚玉琉將前一封書信交與陳覺手上。
“二位請看,”陳覺將書信拿在手上:“元帥府的大印雖以龍基玉石製成,石質極硬,但用數過多,加上年代已久,未免會有些磨痕。而這封信函上的大印『色』澤鮮豔,框架清晰,幾乎毫無瑕癖,一看便知是剛剛製成的新印。”
“不錯。”秦、譚二人同時點頭,卻見秦紅葉急急問道:“玉琉,火月已走了多久了?”
譚玉琉忙答道:“快有半個時辰了。”
秦紅葉神『色』一凝:“快請端木二人過來,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去找,希望不要太晚才好。”
譚玉琉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匆匆而去。
秦紅葉又對陳覺道:“請陳大人立即回府向李元帥稟明此事,就說火月已被人誑走,請元帥速速派人尋找。”
陳覺見事情嚴重,也不敢多言,忙應承一聲,轉身往回路趕去。
呂越娘見秦紅葉焦急,於是在旁勸道:“火月吉人天相,武功又高,那些屑小之徒必定奈何不了她,師父勿需太過慮了。”
秦紅葉微微點頭,口中輕歎一聲:“希望如此。”
大雪紛揚,寒風如刀,納蘭火月突然探出頭去:“可以停了嗎?”
一直騎馬走在車前的陳都督聞言微詫,回過頭來:“先生,有事嗎?”
納蘭火月微微一笑:“已走了大個半個時辰了,我瞧幾位裝得挺累,為何不停下歇歇呢?”
陳督尉皺眉道:“先生這是何意?”
納蘭火月微笑不語,身子突然一動,手指有如電光火石,向駕前的車夫戳去。
隻聽‘嘶啦’一聲,那剛剛還駝背彎腰的車夫已倒『射』而起,整個人向後衝出四五丈遠,口中微微喘息,身前破絮飛舞,已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好功夫。”納蘭火月輕拂手指,幾縷棉絲隨風飛去:“能有這樣的功夫,閣下也算得車夫之最了。”
“你是如何識破我的?”那車夫臉『色』微白,身子已挺立起來,卻是一個體形魁梧,眼如鷹隼的中年男子。
“這個麼,倒也不難。”納蘭火月目光看向中年男子,輕輕嗬了口氣:“我此生坐過不少馬車,也識得不少車夫。但在這大雪交加,硬滑如冰的地麵上還能走得如此穩穩當當,平步如飛,我倒還是第一次見。如果不是閣下駕車的功夫已經登峰造極,那就是有著足夠自信的武功,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駕馭車輛。”
“倒沒想到閣下有這般好的眼力。”那陳都尉一改先前謙恭之態,整個人突然散發出陰森寒氣,雙目有如刀椎,冷冷刺向納蘭火月。
納蘭火月轉身麵向陳都督,淡淡說道:“再就是陳都尉,我似乎記得當日在善武館並未見過你,你又怎麼知道我就是納蘭火月呢?要知今日在廳中並不隻有我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