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師府信使
“丫鬟？”納蘭火月愣了一下，從前的納蘭火醉心武學，一向來獨來獨往，足跡遍布天涯，身邊很少有人跟著。家中雖有侍女，也不過是倒倒茶水，清掃屋子，倒從未有過什麼貼身的丫鬟。
“讓一個小女孩跟在身邊？”納蘭火月嚇了一跳，以前的納蘭火臉皮再厚，也不會想要一個小女孩跟在身邊服侍，忙拒絕道：“這怎麼行，我，我可是……。”
譚玉琉見到納蘭火月窘迫的樣子，心中微微一笑，她為人聰慧，眼力不下於秦紅葉，怎會看不出納蘭火月的身份。
“那你說怎麼辦？”譚玉琉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打又不是，罵又不是，又不能攆她走。”
納蘭火月聞言微動，但還是搖了搖頭。
“我看不如這樣吧，就先讓她跟在你身邊，隻端茶遞水而已，或是做做雜務，你看怎樣？”譚玉琉想想說道。
“這？”納蘭火月看看門外的小水，小女孩顯得十分安靜，默默地站在那裏，清澈的眸子中流『露』出堅決而肯切的目光，令人無法拒絕。
“看她那樣子，隻怕打也打不走了。”納蘭火月不知怎得，從前叱吒風雲的那種鋼鐵心腸怎也硬不起來，隻能點了點頭。
譚玉琉如釋重負，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總覺自己極力想將小水留在納蘭火月身邊，就像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驅動，身不由己得要完成此事。
是自己太心軟了嗎？譚玉琉搖了搖頭，帶著奇怪的心情離開了這裏。
“你，”納蘭火月看了看門外的小水，歎了口氣：“就留下來吧。”
此後，小水住在了納蘭火月與端木冰獨住的院子裏，納蘭火月身邊也從此有了個形影不離的小跟班。隻是這小跟班似乎不太會做事，女工刺繡不會不說，縫補拆冼也是樣樣不懂。房間裏還時常傳來叮叮鐺鐺的杯碎碗裂的聲音，弄得納蘭火月哭笑不得，隻覺小水不像是自己的丫鬟，自己倒像是她的保姆。
這樣過了兩日，納蘭火月也不禁產生了懷疑，瞧小水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孤兒出生。隻是自己問她時，小水卻是沉默不語，對自己的過去隻字不提。納蘭火月見她不說，自己又不能去強迫她，隻好由她去了。
中間冀丘來過兩次，據說是司徒策派他來的，納蘭火月見這老友還算記掛自己，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到了第三日，譚玉琉突然匆匆來到納蘭火月的房間，說是元帥府派來了一名武官。來者姓陳，是元帥府一名都尉，他一見到納蘭火月便恭敬恭敬地遞上一份信函。
信函上說得很簡單，便是請納蘭火月往元帥府一敘，商議即將與明月高手之間進行的這一場決戰。
陳都督見納蘭火月看過書信，忙恭聲道：“車馬已在莊外等候，閣下如若方便的話，可否現在起程？”
納蘭火月正欲點頭，卻聽秦紅葉在一旁說道：“不知我等可否與火月一同前往。”
陳都督略顯難『色』：“元帥指明隻請納蘭先生一人，至於秦莊主能否前往，下官實在無權作主。”
秦紅葉見這都督為難，隻好說道：“既如此，那就請陳大人向李元帥代為問好。”
陳都督忙道：“這個自然，秦莊主請放心，下官一定轉達。”
剛入深冬的燕都今日顯得格外寒冷，連納蘭火月身旁的窗棱都結了硬硬的寒冰，偶有幾顆飄飛的雪粒灌入窗子，打在臉上也是生疼。
馬車走得很快，令四周的景象飛一般掠過，大片大片的寒風刮過車窗，發出呼呼的響聲。
納蘭火月在車中坐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掀開布簾，向車夫喊道：“可以停了嗎？”
“師父，師父。”譚玉琉快步走入秦紅葉的居所，額頭微微見汗，聲音有些緊張。、
“玉琉？”秦紅葉見到一向沉穩的愛徒這副模樣，不由有些詫異：“出了什麼事，讓你這樣慌張？”
“師父，請您立即去外廳一趟。”譚玉琉定了定神，急忙說道。
紅袖莊會客廳。
“下官陳覺，奉元帥之令，來請納蘭先生往府中一敘。”說話之人一身武官打扮，但神『色』莊重，表情十分謙恭，顯得彬彬有禮。
“你說什麼？”秦紅葉大吃一驚：“你說你是李元帥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