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明令不能抬價,那不管什麼鋪子,索性便關門大吉。因為多賣一份,便多虧一份,商家表示實在是撐不住。
這時候太子出麵,要尋幕後主事之人,在太子看來,萬事皆有因果,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漲價,自然更不會同一時間同時無緣無故的漲價,可是無果。
因為查來查去,實在查不到源頭,反而把整個京城攪得昏天黑地,白日裏街上竟然都見不到幾個人了。這可是京城,可是天子腳下,這般長此以往,大魏亡矣。於是皇帝痛斥太子,最終將此事交由湘王查辦。
湘王自然不會走太子的老路。
既然查不出,湘王便不查,隻********想著如何安撫百姓,穩定物價。
隻是難,太難,便是湘王自認是個富貴的,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而且關鍵是,這銀子有出無進。自己便是填個傾家蕩產,如果災情平複尚好,也算是落個賢名,好歹在京城能漲一漲人氣,可若是沒成,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明顯賠本賺吆喝的事,湘王才不會做。
於是湘王隻草草出了些銀子,讓暗地裏屬於他的鋪子開張營業,東西價錢不變。隻是十數天的功夫,便讓湘王賠的傷心傷肺,再不敢硬撐,隻得關門了事。
聞到太子和湘王均失利。
皇帝又急又怒之下吐了血。禦醫館一通雞飛狗跳後,聖旨下來了。
著寧王和豫王出麵查明真相,還京城一個朗朗晴空。
***
京城一片動蕩之時,而做為始作俑者的謝珂,則正舒服的坐在暖閣中,望著窗邊昏暗的天際發怔。
起風了,這場風足足刮了四五日。
便在是屋中,也能聽到窗外狂風呼嘯,一片鬼哭狼嚎之音。齊律隨周子秋出府了。大風侵襲,年老失修的鄴城城牆突然崩塌了一片。這讓齊律黑了臉,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便是天氣再惡劣,也隻能繃著俊臉隨周子秋出了府。
今天雨卉輪職,她在一旁矮榻上哄著明月。見小丫頭玩著一團絲線,這才抬頭望向謝珂,隨後同謝珂一同望向窗外。“這鬼天氣,真是要人命啊。”雨卉恨恨的道。
不管是建安,望川,還是京城,都是四季分明,缺風少雨的地界。便是有風,也不過是陽春三月刮幾場不痛不癢的春色,何曾見過如此這般,簡直像是……像是整個天地,下一刻都要被卷走般。
隨著大風而來的,便是溫度突降。
前幾日還能穿夾襖的,可是突然間,便是棉衣加身,被風一吹,也能瞬間弄人透心涼。
“是啊,真是要人命。”謝珂淡淡的道。初到鄴城,根基未穩,本來鄴城的冬日便難熬。聽說很多百姓家入冬後,便整日稀飯度日,淒慘的,還會因斷糧送了小命。
齊律初到,本該一番欣欣向榮景象,謝珂也有能力,有信心讓今年鄴城再不會因饑餓而死一個百姓。
隻是……城牆竟然塌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控製不住的流言。
什麼厄運降臨,災星降世。便連齊律出生時的天有異象,也被翻了出來大作文章。
一時間,整個鄴城風聲鶴唳起來。前些時候夫妻二人的努力瞬間化為泡影,百姓們最終寧願餓肚子,也不願跨進善堂一步。學堂裏的孩子更是走的七七八八。醫館中,便是林長源親自坐鎮,也再不見以往車水馬龍的景象。
前幾日還一派熱鬧的齊府大門外,再不見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
整個齊府,仿佛一下子被‘遺棄’了,讓人頗有種一時天上一時地獄的淒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