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隻能來找你,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許諾將茶杯放下,兩隻手緊擰,“我就隻能動身來了南錦,想找你,沒想到才下火車就落入那個叫康德的人手裏。”
安稀北沒想到自己走後,許諾會吃了這麼多苦,而小魚現在在琳琅的警局裏也生死未卜,她一時揪著心,在房間裏踱步。
一時間,房間裏溫度降了幾個度,兩人都屏息緘默,像是不約而同的受著萬箭穿心的苦。
窗外的雨,沒完沒了,越發的陰柔。
晚上照例會來做飯的人沒有來,安稀北開了開冰箱,裏麵菜色倒是一應俱全,她下廚房做了幾個拿手的小菜。
門口,寧墨倚著門,已經站了許久,屋子裏的生活氣息已經沁入他的肺腑,這曾經是他想要的,她在廚房裏忙碌,他可以舒服的摟著她的腰。
可是,如今,他在門外,她在門裏,卻是如此的遙遠和陌生。
安稀北照舊沒有吃太多東西,看到食物就厭倦,但當著許諾的麵,她還是勉強自己吃下了一些。
吃完飯上樓的時候,就在露台上看到他的車子從雨中開過,濺起無數的水花。
怕是他也已經厭倦了她,不想再見到她了吧,她這麼想著。手搭上鐵欄上,目光飄向空中,那般的虛無。
會所裏,寧墨一連叫了兩瓶軒尼詩,悶完後隨後一扔,又費力的去開另一瓶白蘭地。
他的外套扔在一邊的沙發上,襯衫領口的扣子被解開的幾粒,暗紅色的真絲領帶懶懶散散的掛在脖子上,旁邊的羅陳正吃力的阻攔著他自殺式的喝酒行為,“總裁,你不要再喝了……”
“喝醉了就好。”不似喝紅酒時那般優雅,此時的寧墨多了一些酒鬼的特質。
“你又何必呢。”
“我隻是心裏痛。”
“你跟他或許有什麼誤會呢?”羅陳走過去將他手裏的杯子和白蘭地奪走,“你再這樣喝會出事”。
“羅陳,你說,我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寧墨覺得肚子裏火燎般絞痛,嘶啞的口氣透著一股悲憤的醉意。
“你不覺得,安小姐性格的突然轉變,很讓人匪夷所思麼?”
“她加入了黑白會,她一心想置我於死地。”寧墨苦笑,想當初,安稀北被醫生抓到羅浮山莊作人質的時候,他還自以為是使用了苦肉計,如今想來,真是愚蠢的很。
羅陳麵對偏執的寧墨,一時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由著他繼續喝。
大概隻有喝醉了,腦子混沌了,才會不再想她吧,可是,為什麼,都喝得這樣了,唯獨剩下與那人相關的記憶,在腦海裏無限的放大。
深夜的時候,安稀北睡得極不踏實,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那顆心懸在喉嚨口,上下不得。
幹脆披了衣起來,拉開窗簾,透過玻璃的隔壁聽著外麵的風雨聲。
這時,室內的電話卻像暗夜的幽靈一般,忽然的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