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稀北出去了,許諾的命,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所以,你這枚要挾我的法碼重量不太夠。”寧墨的神色越來越不明了,沉吟片刻,忽然從身後摸出了一把槍,“但是,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來個男人之間的對決,怎麼樣?”
醫生沒有作聲,這幾天來積蓄在臉上的笑意暗談成墨黑色的陰雲,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寧墨將槍朝向醫生瞄了瞄,忽然屋子裏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隻貓,緊隨著他槍尖的移動,就隻聽見遠處有“喵嗚”一聲哀叫從高處墜落,一個小小的黑影,在瞳孔裏迅速消失。
寧墨吹了吹他的消音手槍,回頭向醫生,“不過,隻怕你沒有這個膽量。”
醫生細細的掂量了一下,從他的身手到自己的處境,居然漸漸說了聲,“好”。
不過,緊接著,他又跟了句,“咱們這次的靶子特殊些。”
說著他揪著許諾將他揪出門來到過道,命人推開窗,反將了他一軍,“要玩就玩刺激點的遊戲,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寧墨一愣,目光放向遠處白衣仙子一般的安稀北,醫生的笑聲那麼深沉,且不懷好意的盯著安稀北,他已然從醫生閃著虐性的目光中了解了他深層的含意。
“說說看……”他故作不懂。
醫生笑著麵向著寧墨,“安小姐手中的鬱金香,不正是很好的活動靶子麼?我們就來比試誰的子彈可以打飛這麼鮮豔的花兒,隻是……”
醫生頓了頓,看了下寧墨的反應,繼續道,“隻是不知道你忍不忍心讓安小姐受些委屈呢?”
醫生狐狸一樣狡猾的個性寧墨乞會不知,寧墨駁下臉,極力用慣常的冷漠來掩蓋突如其來的優柔寡斷,徐徐舉起槍,“好。”
“你不怕我一槍把她殺了?”
“殺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對她厭倦了。”寧墨聲音輕淺,“再說,我也不相信你會把她殺了,你贏了我,至少你還有生的機會,你若殺了她,直接就等於步入了地獄。”
“你這人,眼光真毒。”
“那麼,你就不怕你贏了,我也照樣會殺了你?”
“不會,江湖傳言,寧先生一諾千金。”
寧墨不說話,朝向遠處,細雨蒙蒙中,他心中的她正站在草坪上,頭痛似乎稍微得了緩解,正緊張不安的朝向窗口的方向張望。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她隨手拔了根草坪上的鬱金香,拿在手裏一晃一晃,目光一跳一跳的。
安稀北一抬頭,就看到三樓的窗戶邊伸出兩把黑洞洞的槍正朝向自己,而她站在草坪中央,背後是一片長滿青幽的草地,星星點點的紅色花朵在一整片綠意中生機盎然。
麵對寧墨與醫生同時持槍對準她的場麵,安稀北慌了慌,這兩個人在幹什麼?在比槍法嗎?
麵對冷酷的槍口,她忽然倒是不怕了,或許死了也好,就不必如此跟他不斷的糾纏下去,痛苦下去。
她穩了穩神,身子終是沒動,垂眸,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那窗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