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鑽戒名叫誓言,本來是一對的,但今天拍賣的隻是其中一隻……這顆鑽戒上的鑽石來曆可謂非淺,是……”
人群裏響起了各種議論的聲音,西裝革履和裙裾飄飄的優雅很快敗在了這種世俗的歡樂裏。眼裏閃爍的興奮、貪婪都不同程度的刺激著下麵的人群。
拍賣師依然在賣力的解說,“現在大家都看過了,這物件的起拍價一千萬。”
“一千三百萬。”馬上有人喊價。
“一千五百萬。”
“二千萬!”
寧墨一直沒有動作,也沒去看梨白,直到價格升到三千萬的時候,他稍稍抬了抬身,加了一次價,“五千萬。”
這個價格一出,屋裏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安靜了起來,麵麵相覷,尋找聲音的來源。
“五千一百萬。”愣了愣,仍有不怕死的土豪緊緊跟上。
寧墨慵懶的往椅背上一靠,隨意的一抬手,“如果這位先生還要出價,那我始終比他的出價高上一百萬。”
那些原本還有些誌在必得的人聽了寧墨的報價,都怏怏的停了手。
邊上的梨白自進來後就一直沉默,盯著那隻戒指似乎神色淡然,然而這片淡然又像是克製與曆練的結果。
“寧先生,你就是為了這隻戒指而來巴黎的嗎?”她的聲音很小,在光線偏暗的空間裏飄蕩,似是沾染了塵埃般模糊不清。
“是。”
“你為什麼一定要拍下它?”
寧墨沉默,許久,他才深呼吸了一下,不急不緩的說,“因為這是你留給我的回憶……安稀北……”
梨白靜靜的聽著,一動不動,安靜得象一滴水。
許久,她才低低的說,“我叫梨白。”
寧墨靠近她,光線昏沉,映照出他麵無表情的臉,眼睛深遂,即使是從側麵看去仍能看出其中熠熠閃爍的寒光,“安稀北,我被你騙了一年,沉淪了一年,心死了一年,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拿出支票,簽下五千二百萬的金額與自己的名字,雙指捏著,遞給羅陳,“接下來的事,你幫我去辦。”
走出拍賣會會場,站在黃昏時分的陽光下,斜斜的光線投照出一片疏離微淡的陰影。
梨白也從會場中出來,看了看寧墨的身影,轉身往右側的道路走去。
“站住。”他的聲音冷犀十分。
梨白卻沒有停下步子,“我陪你看完拍賣會了,你還想怎麼樣?”
寧墨過來,兩眼裏蘊藉一片墨色,顯得幽深不明,但話句卻是異常清晰:“我答應過你,要陪你看畫展。”
“不用,我不想跟禽獸同行。”梨白說著腳下已經加快了速度。
“安稀北……”話句微慍。
梨白一愣,莫名的跟遇了鬼一樣,停下步子。
他垂下眼瞳,沉默了安稀北,走過去攬過她的肩,隻輕聲說了句,“走吧,小北……”
“寧先生……”梨白又想糾正。
寧墨堵住她的話,“你不用再強調自己叫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