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時無法接受。”
“你的一時會有多久?一輩子?我等不起了,白素素早就將一切給了我,我隻能聽從家裏的安排去娶她。”
安稀北的身子搖晃得厲害,像是破碎的玻璃娃娃。
商澤手中的力道加重,安稀北厭惡的扭頭想要掙脫他鐵鉗般的禁固,可是她的掙紮隻會讓商澤手中的力道更大。
“你放手,弄疼我了。”安稀北的眼淚沒有讓商澤有放手的意思,她終於可悲的明白這個男人根本不會在乎她的疼痛與感受,隻是想她做他利用的工具,將她送上寧墨的床。
“小北,你真的這麼狠心嗎?”商澤眼裏都是哀求。
“我無能為力。”
他繼續給安稀北塞糖果,“你可以的,隻要一個晚上,去陪寧墨一個晚上,他就會答應放過我們商家。到時候我去跟我父親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一個完整的她,他都不要,怎麼可能會要一個破碎的她,安稀北苦笑一聲,瞪著他冷冷的開口,“商澤,我不是商品,不是工具,沒有義務去幫你做任何事。”
商澤心頭一顫,一股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如是刀絞,又如是絕望。
他終於鬆開了手,從地上站起來,“你真的不肯幫我?”
“是。”安稀北狠心轉身。
“那你就別怪我無情了。”商澤眼眸一沉,冰冷陰鷙的字眼從他的喉頭溢出,仿若肅殺的冷芒將人毀滅於無形。
安稀北意識到不妙,轉身之際就遭到他的下手,一掌劈在她的脖頸,然後身子軟軟一倒,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簡潔的床單,墨綠色的花紋毛毯整齊地擺在床尾,地上純羊毛花紋地毯延伸到各個角落,織紋和麵料巧奪天工,柔軟的質感讓人感覺如行走於雲端。
白紗窗簾掩蓋著的巴洛克式陽台,書桌上一個白色相框裏有寧墨的照片,側著臉,淡雅地微笑著,逆光給他添上了金邊。旁邊一盆薄荷草,葉片被風吹動,微微動蕩像是在伸手歡迎著什麼人。
落地窗玻璃沿著湖濱排開,窗外一望無際的暗藍色水麵,被狂風暴雨擊打得一片狂亂。
這是寧墨的家。
安稀北垂下頭,用手捧著臉,她到底是被商澤送來了寧家。
走到樓梯口,遠遠的就看到寧墨坐在底下大廳的沙發上,留給她一道倨傲的背影。
她沒有下樓,隻是坐在二樓的樓梯口,反是寧墨走了過來,站在底下的樓梯口朝她看。
“我們……沒……沒發生什麼吧?”安稀北的聲音顫顫的,像寒風中迷路的小貓。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慵懶的語氣裏帶著難言的極致優雅。
安稀北知道自己並沒有任何被侵犯的征兆,這個男人如此做,隻是想讓她看清商澤的嘴臉,事實上,她除了看清商澤,也看清了寧墨,從另一重意義上講,寧墨與商澤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安稀北起身,從長長的樓梯下去,從他的身側擦肩而過,甚至都打開了大門。
門口擋往她去路的是崇明,身後是一片雨夜的電閃雷鳴,“安小姐,不好意思。”
安稀北轉過身,“你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