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行事多少有些衝動,南台山上的妖怪都是受女媧點化,法力高強,不同尋常,咳咳,他這樣會吃虧的。”
嫦娥看著楊戩,這個男人仍舊果敢堅毅,長於計謀,但卻少了往日的神采飛揚。
逆天斟酌了一下,昆侖上的上仙現在還不能有動作,雖然女媧和鴻鈞老祖談崩了,但是此時若是昆侖有了動作,就變成了三界的大戰,到時勢必生靈塗炭,這是鴻鈞和女媧都不想見到的結果。
“我去便是,有我這個軍師在你還不放心?你忘了之前打那個王母投胎的豹妖時,也是靠我這三寸不爛之舌?”逆天道。
楊戩笑道:“你這軍師不錯,但萬一真的打起來,咳咳,上次是誰被沉香一擊震退?”
逆天氣道:“你這個樣子下去了也不能動手!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真君也當珍重才是,”嫦娥勸道,“梅花飛落,未必無情。”
楊戩苦笑,“我心亦知,隻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那份苦澀像是一杯盛滿的苦酒,稍一晃動就將溢出。
透過那份苦澀,水鏡中的景象仿佛再次浮現在嫦娥眼前。自幼喪父,十三歲的孩童獨自拉扯幼妹長大,一個人修行九玄神功的艱難,肉身成聖,卻為了更改新天條,保護妹妹,而被天下人誤解,好在上蒼堪憐得一知心相惜的人,卻沒過多少安和的日子就要分離。想到此,嫦娥不禁潸然。
“失禮了。”嫦娥拭淚。
逆天對楊戩道:“你但凡對她還有一份心思,也該保重一點,也不枉費那許多藥材。”聲色頗為感慨,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文若。
“咳咳,此話不可讓三公主聽到。”楊戩道。
提到龍三逆天就火大,“你想著她作甚?她救過你,文若就沒救過你嗎?她千年的刁蠻嬌縱,你欠她的情早該還了!而你欠文若的永遠都還不清!”
這一番話觸動了楊戩的心思,他劇烈的咳嗽,喘了兩聲道:“龍三公主將是你的主母,你不可如此,咳咳咳……”
楊戩從不以尊卑來壓逆天,如今卻說出“主母”的話來,逆天一時氣急,“主母?笑話!就算是,我逆天的主母也隻有文若一人!”說罷摔門而去。
“逆天!”嫦娥叫他,人卻已經走了。
“由他去吧。”楊戩道。嫦娥恍若看到有絲絲血跡滲出他的指縫,但下一瞬便消失了。
楊戩掩飾好血跡,對嫦娥道:“楊戩有一事想拜托仙子。”
“真君盡管說。”嫦娥道。
楊戩從懷裏拿出一塊絹帕,遞給嫦娥道:“麻煩你把此物轉交給文若。”
“這是?”嫦娥看了看絹帕問道。
“你給了文若,她自然會明白的。”楊戩道。
另一麵,敖紅和寸心在屋裏相談。一張小桌,人坐兩邊。
“我們好久沒見了。”敖紅道。
“確實好久沒見了。”寸心說。
“我也不會拐彎抹角,四姐隻問你一句,你愛楊戩嗎?”敖紅問道。
“愛。”寸心回答的很肯定。
“之前你和他的那段,開不開心你自己也知道。”
寸心低下頭。
敖紅道:“你心裏真的喜歡他,就好好待他,現在他不同以往,且不說他所處的位置,就是他現在是身體,也得有個人好好照顧才是。你可不能再像今天那樣和他使性子,發脾氣了。”
“我那不也是為了他好。”寸心抬頭爭辯道。
“我問你,你知道楊戩為什麼喜歡文若嗎?”敖紅握著她的手道。
寸心想了想,搖了搖頭。
“文若知書達理,與他心意相通,試問這世間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敖紅道,“你便是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了,總想讓他隨著你來。你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也該明白了吧,他不是那種會任人擺布的男人。我想,你在西海的這些年裏,性子也該收殮許多了。你心裏也清楚,這次是文若讓給你的,但她讓給你的緣由是為了他。你若待他不好,這到手的緣分也會飛了的。”
“我知道。”
敖紅道:“說起來心中有愧,這麼多年,我也沒有關心過你。”算來倒也不是敖紅的錯,東海龍王避諱,早在寸心頂罪之時就嚴禁她再去西海。
寸心隻是搖頭,不知想表達什麼。
敖紅起身,臨走之前說道:“這裏我也不方便常來,他現在身體不好,你好好照顧他。”
寸心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