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隻是覺得,蕭然做了自己選擇,或許我們不能理解也為他將來擔心,但也該尊重他選擇。他現在覺得高興,他方才那種開心樣子,是我認識他這麼久,最愉悅時候了,就是兩年前也不曾有過。那時候蕭然倒還真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哪兒像現在,容光煥發……老板,燦星覺得,如果我們真心為他好,就好好替他守護了這份心情……將來事情,誰又真知道呢?如果將來有一天,蕭然真傷心了,我們能做也就是給他一個能提供安慰懷抱罷了。可若是現在我們就去潑他冷水,老板,燦星不忍心啊,燦星會覺得蕭然好似從來都沒有真正高興過一般。”
冷風吟沉默半響,終於冷笑。“若真有白燁傷了蕭然心這一天,我還能做是用盡一切法子讓白燁餘生也沒好日子過!”
燦星摸摸鼻子……老板真很重視蕭然呢,若不是知道老板心裏有人,還真容易想歪。可,老板對蕭然如此盡心盡力,又是為何呢?
日子不鹹不淡得過了下去,每一天,白燁牽著蕭然手進出。蕭然雖還不願讓人瞧見,但私下,都由著白燁。他愛抓著不放,蕭然就讓他牽著,聽他在自己耳邊說話。
兩年前那時候,兩人都不是話多人,就算有個能說幾句話題,也都談不上許久,隻有偶爾喝了酒了,或許會借著酒勁嘮叨一會。
後來有了那層親密關係,後來蕭然對白燁動了心後,蕭然更喜歡聽白燁說話。自己是個乏善可陳書生,生活又是一成不變單調,沒有什麼可當談資話題。不像白燁,本身就是個傳奇,又是遊曆江湖,光是聽他說各地人文景物都能讓蕭然著迷許久。
當時以為自己不會有四處行走、踏遍山河機會,對於隻是在書中讀到各地風土人情總是充滿了好奇,聽白燁說著,就好像自己跟著他在四處行走一般讓人心馳神往。
蕭然覺得自己不善言辭,人又木訥,多說還容易多錯,何況當時他喜歡白燁,他想知道白燁更多事情。詢問他是做不來,他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憑什麼去問,他能做,隻是靜靜傾聽,從白燁語聲中感覺他心情。
到了現在,這情況居然還是如此,依然是白燁對著蕭然絮叨,蕭然捧著個茶碗在一邊聽。不過如今可是白燁主動開口,他就喜歡看見蕭然注視著自己樣子,他喜歡看見蕭然眼中有自己,最好隻有自己,帶著欣喜或是崇拜或是疑惑或是不滿,不管什麼情緒,隻要是他對著自己,白燁都高興。
蕭然知道,白燁是想和自己說話,想逗著自己注意他。這人說話,如今再聽,依然帶著那種狂妄和唯我獨尊氣勢,可隻要自己一對上他眼,白燁什麼痞氣什麼驕傲都不會見著,蕭然隻會看見他眼中淡淡笑意和滿滿情誼。
沉默時候也有,不過不是相對無言,而是……白燁覺得,該是享受這寧靜時刻吧?他會拉著蕭然手,十指交纏;能抱著蕭然在懷中,親吻他臉龐他耳垂他粉唇。
現在沉默,不是兩年前會讓蕭然覺得尷尬甚至自省是不是說錯話了冷漠,在白燁懷裏,被他擁抱,享受著他溫柔,蕭然覺得自己幸福得想要一直一直微笑下去。
冬天,最溫暖永遠不是火爐,而是另一個人體溫。
這種溫暖讓人沉溺其中,讓白燁考慮不到其他,讓蕭然不想考慮其他。
白府上下似乎早已了解了白燁和蕭然這種關係,對蕭然稱謂從最初“蕭公子”到“公子”,最近討喜他們嘴甜,對著蕭然叫三爺,蕭然不敢應承,白燁倒是笑得歡快,隨手還賞了討喜他們幾個些碎銀子。眾人見了,都學得快,現在白府上下見了蕭然都喚一聲“三爺”。
白燁也是體諒蕭然薄臉皮,除了在白府裏頭和蕭然有著親昵,在外頭除了趁著沒人時候拉拉蕭然手,突然抱抱蕭然、親上那麼幾口外,也沒有多少放肆。雖然,白燁真很想詔告天下蕭然現在是他白燁人,不過想想蕭然性子……白燁覺得,順著蕭然,隻要他能高興,自己其實什麼都是可以接受。不過就是不能當著人麵親親抱抱嘛,那就趁著沒人補回來就是。
所以至今,除了白府和得意樓那三人外,似乎也都沒有其他人知曉兩人之間事情。
這天天,等蕭然和白燁關了鋪子回家,才到大門口,就見有下仆迎了上前。“二爺,大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