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蕭然疲憊顯而易見，所以當白燁提出帶蕭然回去休息時，冷風吟和燦星都沒有再挽留，一起送他們兩人到了樓下後冷風吟再三叮囑蕭然回去好好休息。
送走了兩人，冷風吟也沒有直接回自己房，而是重新回了剛才小廳。空言讓人來將酒菜等都收拾了，一邊煮了茶，恭敬地遞給又坐回榻上冷風吟。
燦星還在一邊玩著那枚新印章，越看越是歡喜。“老板啊，你說我們要不要送一份回禮給蕭然呢？”
“不用，那孩子看重不是禮尚往來，隻是一份心意。你喜歡，就直接告訴他，他便會滿足了。”
燦星點點頭，又玩了一會，回頭一看斜靠在榻上擰著眉冷風吟……燦星踢踏著走過去，替冷風吟杯子斟滿了水，又讓空言去隔壁屋子裏拿了條小毯子過來給冷風吟蓋上。“老板，您在想什麼呢？蕭然和白燁麼？”
“……嗯。這次他們兩人之間感覺和以往都不同，白燁對蕭然親昵蕭然也不像以往那般推拒，偶爾還會有回應……”
“是啊，方才不是還看見蕭然脖子上有白燁留下痕跡麼，還有白燁那副小人得誌嘴臉……老板，你說會不會，他們兩人終於算是成了呢？”燦星讓空言拿了瓜子過來，拉著他也坐在身邊，一邊和空言吃著瓜子，一邊喝茶，一副八卦模樣。
“你很高興？”冷風吟抬頭，冷冷撇了燦星一眼，涼得燦星再笨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放下瓜子撓了撓頭，“嗬嗬”傻笑兩聲。
“也不是高興啊，隻是覺得蕭然和白燁折騰了那麼多年，也算終於有個好結果了……當時白燁負了蕭然，哎，那一天情景至今曆曆在目，現在想起來還為蕭然心疼呢，何況蕭然還為此遠走他鄉兩年多，蕭然多好人呢，我怎麼都想著他能幸福。雖說白燁不是好人，不過他們也算是兩情相悅，看白燁現在對蕭然那麼珍惜模樣，總是個好事。”
“好事？好結果？白燁是有家室人，難道可以和蕭然一輩子這麼下去？現在不過是蕭然當年付出如今有回報罷了，可是他們將來在哪裏？哪兒來什麼好結果？若隻是白燁一頭熱也就算了，可看看蕭然剛才模樣，對白燁那不加掩飾信任和親近就知道，他對白燁也並非真無動於衷——哎，我早該想到，就算沒有當年動心，蕭然性子放在這，誰對他好他都記著會百倍回報，白燁做這些怎麼會不讓他心動……是我不好，不該勸蕭然順了自己心思……”
“老板，你在說什麼呀？燦星都聽不明白了！”
冷風吟沒好氣地瞪了眯著眼裝可愛實則難掩迷糊燦星一眼，起身走到火盆邊伸手烤著手。“……蕭然不是我們這種人，他是有正常人生該走。他曾經娶妻，他也不是沒想過要孩子，可是他若和白燁在一起，代表著是什麼？養一個小倌或許是風雅，但選擇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多少人能理解？
蕭然是個讀書人，對於世俗和禮教他比我們要考慮更多，何況他和白燁之前是什麼關係？他們是連襟，代表著他和白燁分別都是有自己家室，他們能在一起多久？就算白燁如今是真心待了蕭然，可是能保證白燁永遠能站在蕭然身邊而不會回到他娘子那兒去？再換句話說，就算白燁真一輩子待在蕭然身邊，蕭然就真會覺得圓滿？他對白燁媳婦會永遠都心懷愧疚，一輩子都會覺得虧欠了別人。不管今後他們兩人如何，我還真就一點都看不見有什麼能讓我覺得安心地方！”
“……可是老板你之前不是還希望他們兩人能好麼？”
“我那不叫希望他們能好，我隻是不想看見蕭然猶豫又不舍樣子。哎，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勸蕭然早些和白燁一刀兩斷來得方便，也不用我現在在這兒替他擔心將來。”
“其實老板，燦星覺得，您想這些，蕭然一定都考慮過。”燦星又嗑了兩粒瓜子後也覺得有些無趣，盤腿坐在榻上看著站在火盆子邊冷風吟。“什麼媳婦什麼未來什麼情愛，蕭然一定也都想過，可是他現在還是決定接受白燁情誼，也肯定有著屬於他自己緣由。感情這種事，能說出來不代表就是兩人間全部了，老板，蕭然和白燁能在我們這兒傾訴估計不過是他們實際生活一二罷了，就這麼點我都覺得白燁對蕭然是真好，那平時，白燁還不是把蕭然含在嘴裏寵？就像您說，蕭然是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必還人十分性子，若白燁如此待他如此貼心他還無動於衷……他還是那個討人喜歡讓人心憐蕭然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冷風吟似是思考了一會，轉身望著燦星，燦星摸了摸鼻子，帶了些不好意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