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明星崇拜心理(3)(2 / 3)

以上所述的世俗化,無疑是一種積極的、一定曆史階段的世俗化。這種世俗化是與宗教的神聖化相對立的世俗化,即是作為宗教的神聖化的對立物提出來的。隨著曆史的發,這種世俗化的本來意義也就消失了。

羅伯特·貝拉在其《宗教進化》中,對世俗化進行了更有意思的描述:在宗教曆史進化過程中,一個占統治地位的主題是,人們的神聖的或超自然的事物同世俗的事物之間所作的區別與差異越來越複雜了。到了第五個階段(現代時期),這一過程便以對神聖事物與世俗事物的區別的瓦解而告終,並為對生活與現實的多種多樣的觀點所取代。這種取代是世俗化真下正走向世俗化的一種取代。人們的崇拜對象由真正的英雄到傳媒英雄——明星——的轉化就是其中的一種。這種世俗化也就是明星崇拜的一種必然的心理走勢。

明星崇拜的走勢

明星崇拜心理的世俗化決定了其走勢的世俗化。這種走勢帶有其必然性,這是由其崇拜對象和心理需求兩個方麵所決定的。

追星族在現代社會條件下(主要是指大眾傳媒技術高度發達,大眾傳媒日益走入千家萬戶)的出現,不是偶然的,而是人們現代崇拜心理意識的一種必然走勢。即當人們對虛無飄渺的神靈崇拜已失去應有的興趣(主要是由於科學的發展和生產力水平的提高),而對那些半神化的英雄崇拜也司空見慣的時候,隨著人們個性的充分發展,必然會選擇傳媒英雄之一的明星,作為自己的崇拜對象,但對同時而來的崇拜心理的世俗化可能是缺乏預見的。

當人們將崇拜對象由高大全的英雄人物降到傳媒英雄中的明星時,也就標誌著人類理想的一種世俗化。按照塗爾幹的說法,宗教來自於世界分為神聖和世俗。宗教的衰落,那是因為神聖的世界正在縮小,人類越來越世俗化,越來越失去了神聖的情感。而人類的崇拜由宗教性的神靈崇拜到世俗性的英雄崇拜同樣標誌著一種對神聖觀念的追求被自戀主義所替代,而對於明星的崇拜,更是自戀主義發的極致。試想,當人們從對明星的崇拜中得到了一輕而易舉的自我價值客觀的安慰時,這種安慰又有多大的價值呢?這就如同人們一提起現代化,首先就從服裝上對自己進行一番自我包裝,然後對照西方一些發達的國家人們的服裝進行比較,似乎在這種外部包裝上一旦劃上等號,就以為已經現代化了的道理是一樣的。在現實生活中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大量的歌廳,到歌廳去卡拉0K一下,或是服務員小姐送上一把鮮花,或是電子計分屏幕上顯示出高分時,就以為自己也是一名歌星了,也唱出了專業水平。那麼,對於歌星的崇拜又有多大價值呢?

從另一個角度說,雖然對明星的崇拜可以獲得自我價值實現的滿足,但是這種滿足隻能是一種象征意義上的滿足。因為你所從事的事業、職業、工作,絕不是演員、歌手、運動員,你要真正使自我價值的真正和現實性的實現,並不以你是否追星,是否崇拜明星而得以實現,而必須通過各種實實在在的勤奮努力,刻苦奮鬥,經過無數的曲折和失敗,才能正獲得實現。因此,從這個方麵說,追星也好,崇拜明星也好,是浪費了大量的寶貴時間,而使正實現自我價值的時間更緊張。所以,從這一側麵說,崇拜明星,當追星族純粹是一種世俗化的作法。那麼,從這個意義上說,明星崇拜就絕不是一種人類信念的提升,而是一種神聖理想的墮落。

而且應當看到,目前出於一種商業行為,媒介對明星的製作越來越依賴於觀眾的好惡和時尚。因此,對於具體的某一媒價英雄來說,根本不可能具有英雄那種長久的魅力,他們可能“一夜成名”,瞬息之間為觀眾所接受,但同時也就可能很輕易地被人遺忘。於是,被人所崇拜的對象就經常處於一種不斷的變化中,讓人感到英雄很好當,也很容易被人忘卻。這就從根本上失去了作為崇拜對象的嚴格意義。而且,根據觀眾的好惡和時尚來包裝明星,這無疑是讓觀眾自己欣賞自己。自己崇拜自己的一種極世俗化的一種作法。這樣的明星就隻具有商業化效能,而絕沒有崇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