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簡單又幹淨的房間裏,鑽石包廂的劉小姐站在陽台上,望著從機場起飛不過幾分鍾的客機,眼神充滿了談談的不舍神色,她知道他就在那架客機上,他還是離開了,回到了哪個屬於他的世界,可能再也和不到了,喝不到那如同神才能達到的茶藝。看著手裏那有關於他的厚厚一疊資料,她的心始終難以平靜,
“小姐,老爺交代,讓您以後盡量遠離這個人,家族已經將你列為三S級危險人物,此人不可交。”後麵有個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傳來,“還說什麼”劉小姐冷漠道“還有希望您能盡快回國”男子從後麵走出來,正是《停客居》茶樓老板,“我知道了”劉小姐轉身走進臥室,傳來句淡淡的聲音“真想看到你能在創曾經的輝煌,我期待著”
一架客機從閩南的機場起飛,頭等艙的窗戶位子,王雲軒靜靜的坐在那裏,旁邊有幾個大漢,從三的方位將他如鐵桶般的保護在中間,他就怎麼靜靜的看著下麵如螞蟻般的房屋,他知道其中一間住著磚石包間的客人,三年時間,他們最多交談不過幾句話,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需要用言語的描述,來表達,隻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能表達很多東西。沒有告別,應為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會離開,他會坐這兩客機離開,就如同他知道,她會在下麵的某棟房子裏,看著天空的這架客機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他這三年的生活非常空白,已經簡化到什麼也沒有。冷漠的閩南人,都守禮的看著自己的鼻尖,不去妨礙別人的視線。他在那個租來的地方住了三年,不認識任何一個鄰居。
有回憐憫小朋友太矮按不到電梯,問他要到幾樓,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的媽媽狠狠地瞪他一眼,很大聲的對小孩子說,“告訴你不要跟陌生人講話,你不怕被綁架?”
他並不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安心。這代表他可以理直氣壯的漠視任何人,而不會被良心苛責。不管是多麼小的小孩都一樣。
閩南就是這樣冷漠卻安全的地方。
但是,這麼安全的地方,他卻沒有地方去。每天隻能睡七個小時,上班隻有短短的幾個鍾頭。扣掉這些時間,其它的時候,他覺得難熬。
他是個笨拙的人,連玩線上遊戲都會困窘。別人跟他說安安,他卻連回答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開始還覺得很困惑…
安安是誰?我不叫安安。
等明白了以後,啞然失笑。但是他還是維持每天固定殺兩個小時的怪物,玩了很久還是讓怪物追著跑的命。不是為了好玩,而是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最少玩線上遊戲的時候可以消磨一些空白。
隻是謀殺時間,卻不是為了快樂。
他最想做的事情,卻無力去做。拋棄過去的時候,他就決定不再說故事了。他累了,很累很累了。他想休息。
但是休息竟然這樣的無聊孤寂。
他隻能玩著PHS。望著藍藍的冷光,一則則不好笑的笑話,無意義的發笑;玩著一點都不準的心理測驗,測驗著自己也不認識的自己;看著別人的胡說八道。
其實應該看書、看報紙。以前他就很想進修,但是現在卻沒有力氣去做任何事情。
都是雨的緣故。他跟自己說話,都是雨的緣故。等夏天的時候,還常常有突襲的大雷雨,轟隆隆。
叫人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他每天都隻期待趕快到上班時間,他可以聽別人說話,每個人都像是一本書,他隻需要聽。
現在,要離開了,要告別了這樣的生活,告別這個城市認識僅有的幾個人。人生皆有定數,你們恰好在,而我恰好來,總有相遇與離別,或許有些美好的直到生離死別,或許有些美好隻有一瞬間,留給所有人懷念,看開一切就好。有些事情注定如此,不必惋惜與傷心,有些事情發生了無法停止,就如同我的歸來,我曾經所失去的一切,將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