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一陣燥熱的風吹過,衣衫飄飄,眼睛黑黝黝的,像是藏了很多秘密。
“瑛的畫像。你真的是他”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看過的!『瑛的畫像』!那張照片!你…你…”
他曾經怎樣的為屏幕上的永恒少年流淚!像是一個遠久的憧憬,跨越時空,前來為他解惑、安慰。
冉冉霧氣的公園,緩緩走來的謎樣背影…他的眼睛模糊了。
“我不是『瑛』。”他無情的摧毀楊的幻想,“我太老,太疲倦了。我隻是你在『停客居』認識的泡茶師。”甚至不算認識。
他眨了眨眼,看著酷暑下的媽祖紀念館。是,他真的不是瑛嗎。他也不夠才能跑出那樣的茶。
但是短短的一霎間,他似乎觸及了什麼。觸及了少年輕狂的所有回憶。在LP還是時髦玩意兒的時代,他牽著女朋友的手,一起看著瑛子的畫像,深情款款的對他說:“我們共同的偶像瑛子。”
他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妻,被多雨的閩南與生活折磨出憂鬱與孤寂。
對著陌生的少女述說著痛苦,他卻忘記自己的「瑛子」。
“我知道你不是瑛子。瑛子的年紀不可能現在還怎麼年輕”他的嗓子啞了,“謝謝你。我該回家了。”他走出幾步,又跑回來,“請你收下這個。”在他掌心閃爍的,是白金領帶夾。“我不能收。”他有些驚慌。
“請你收下…不,請代我保管。”他誠摯的上前,“總有一天,我會回到『停客居』。到時候…請你看看我,看看我的家人。這半年來…我從來沒對人好好講過話,你是第一個。”
他不會忘記這個下午。令人昏眩的台北酷熱午後,有個少年,靜靜的聽他敞開心扉。為了一個陌生人,專注的聽他說話。
隻是一個等於不認識的陌生人。他付出時間,和淡然的關心。王雲軒為難的看著他。拙於爭執的他,默默的接過白金領帶夾。
“謝謝。”他如釋重負。
看著楊的背影,王雲軒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年輕嗎,風吹過,帶來了淡淡的憂傷,
而在離這裏不遠處,幾個黑衣大漢一直緊張的盯著這裏,看到楊對著王雲軒大哄,黑衣大漢立刻把手放到腰間,等到楊冷靜後才放鬆,直到楊離開後,他們才分散,其中一個跟著楊離去,另外幾個分散到楊回家的路上,旁邊的幾個攤主也又開始叫賣了起來,這一切早以離去的楊並沒有注意到,
在這繁華而又孤獨的城市
日複一日的與那無盡的空虛抗爭
長大後曉事了
煩惱與苦悶便如約與你結為盟友
這何曾是什麼好事
獨醉月當頭
惆悵間
卻又想起天真無知那位摯友
輕敲鍵盤再向千裏外的紅顏傾訴
電磁波傳遞著別離時的問侯
隻感到情緣在虛幻的麻醉下漸漸膨脹
還好惱人的現實隻遊離在僅存的半點理智間
內心深處永遠對日落時刻充滿恐懼
可並非懼怕暗夜中飄渺的魔鬼
也不怕古書中不請自來的狐仙
隻可憐這靜得生冷的屋子
竟也盼不來精怪的光顧
無數次被噩夢驚醒
濕漉漉的冷汗又把人整得無比憔悴
趕緊把唯—能驅逐恐懼的電燈打開
焦慮中還要等待那循環反複的天明
--王曉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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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