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管是建造在地上的宮殿,還是那沉睡在地下深處的巍峨墓穴皆在這轟鳴中劇烈地晃動起來。當然,地上宮殿不過就是震掉了幾片磚瓦罷了,而地下墓室則就慘了。
宿芳芳等人身處墓室的通天道中,且又距離爆炸地稍近,自是震感強烈,宿芳芳艱難地踩住地麵,手則使勁撐住通天密道的牆壁,這才不至於跌坐在地上,可甬道上麵的土石卻被震落下來,弄得宿芳芳頓時變成灰頭土臉的模樣。
“哈哈……咳……”宿芳芳一回頭,隻見那本就坐在地上的男人則是愈發的狼狽不堪,不緊腿上湧出大量摻有劇毒,並散發著難聞腥臭的黑血不說,臉色也甚是慘白,可男人都這般模樣了,此刻竟還有本事笑話她。
商仁才剛一笑出聲,就不禁倒頭悶咳出一口黑血來,他可真是自作自受。要是不笑話麵前的女子,也不會咳血。可苦中作樂一項是商仁最大的本事,不然他怕是也活不到現在,父皇早逝,且又是被自己的生母與生父親手害死,如今商仁更加不曾想到萬子敬竟還有內奸埋伏在他身際,且內奸就是商跟母子。
似的劇毒發作,商仁已是不能太動腦筋進行思考,一想多事情,他便會頭暈目眩,更想吐血。商仁已是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了,這毒便是當初他父皇所中的那致命的劇毒,沾染少量,並不足以致命,若是救治得當,且存活下來的機率也大,隻是若中毒量大的話,當場便可致命,且無藥可解。
商仁中毒明顯是少量,跟媽隻是以匕首輕輕割破了他的大腿的罷了,許是他躲閃及時,許是跟媽本就沒想要他的命,商仁以為是前者,畢竟跟媽既是萬子敬留在他身邊的奸細,那後者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還笑,你可真可以也不把事情查明,就帶著我進來這麼個危險地方,可真是恨我不死啊!”宿芳芳沒好氣的狠剜了商仁一眼。前麵他二人已是堪堪避過了半路的機關陷阱,才走到現在。
“什麼叫孤恨你不死,孤若把你留在外麵,你必死無疑。跟媽既是孤身邊的內奸,那孤身邊便再無可信之人!”商仁繼承了肖阡陌的血統,疑心病甚重。
“呸!不識好歹。依我看那跟媽明顯是在幫你。想要護你不死,再把那萬子敬騙來,送予你殺。不然你也不會有命活到現在了。褲子脫了。”
“你要孤脫褲子?”商仁目瞪口呆地盯著宿芳芳,一時間,宿芳芳前麵說的那一大套話,他一句都沒聽見,就聽見了這最後一句:“你,要,幹嘛?”商仁唇舌打結道。按理說,眼前女子要他脫褲子,也就隻有一種情況了,看他將死,善心大發想替他留下龍種,綿延香火。
“你說呢?你以為我能對你怎樣,給你清毒。”宿芳芳沒好氣地一翻白眼,早前她在仔細地辨識過商仁腿上的傷口,及所中毒藥時,不禁猜想跟媽許是內奸,可跟媽這個內奸卻是無間道,明麵上看著是幫的萬子敬,可實則卻是心向著商仁。
一路走來,宿芳芳邊與商仁躲避著機關陷阱,邊在身上展開搜索,若她真的猜中了,那東西該是被跟媽留在自己身上才是,不過,定不會被自己輕易找到,許是讓跟媽藏在什麼隱蔽處了。不然,若被她尋到,她必會拿那東西當武器,來對付商仁。
找了一路宿芳芳都未曾找到,直到剛剛炸藥爆炸,地麵晃動,土石落下,把宿芳芳砸得灰頭土臉,宿芳芳攏頭發打點時,才不禁鬧鍾靈光一身。宿芳芳忙將自己假想成跟媽,若跟媽把東西藏在自己身上,又想藏得相對隱蔽,跟媽自己能盯著自己,且又不會被自己發現藏在哪裏。
宿芳芳倏地摸向她才打點好秀發,果然在束住頭發上的袖帶裏,摸到了裝有銀針的包裹。靠,跟媽這個奸詐的老太婆,竟將她揣來的銀針包裹藏在她的發帶裏就不怕,她不小心跌撞頭,或是睡覺亂滾時,紮傷自己嗎。
“銀針過穴?你還會這個?此乃武雲國陌家絕學。”見宿芳芳摸出來,捏在手裏的銀針包裹,商仁一下便認了出來。
“陌小姐的銀針過穴術,還是我教的。”宿芳芳邊答,邊橫起手,狠狠咬破自己一根手指,不待商仁再講話,宿芳芳便將自己流血的手指塞進商仁嘴裏,下命令道:“使勁吸,能喝多少是多少。別嫌少。沒東西給我,讓我再割破自己的手掌再為你血。”這種事情,宿芳芳做一次就夠了,為赫連冥燁做得,宿芳芳可沒有義務再為眼前的商仁白白獻那麼多血出來。商仁與她宿芳芳可是非親非故,不,商仁是掠她來此,要她身處險境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