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芳芳給貝婉秋打了個眼色,視線倏地投向那剛進門的男子,貝婉秋順著宿芳芳打來的眼色望去,隻見一麵色沉澱的男人緩步入廳,男子一身地凜然正氣,霎時便讓貝婉秋移不開視線了,且,更讓貝婉秋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這男人的側顏讓貝婉秋不明緣由的覺得甚是眼熟。好似多年前,他二人早就相識了般。
“這位是?”早前小皇帝接見貝婉秋乃是連連在旁護駕,展揚根本未曾露麵,且多年前展揚與貝婉秋初遇,隻有展揚知道貝婉秋的樣子,而貝婉秋卻未曾見過展揚,那時展揚臉上覆有半張猙獰的鬼麵,如今貝婉秋再見展揚,自是辨認不出。
隻是展揚卻認得貝婉秋,當貝婉秋詢問出口,展揚不禁覺得這出聲的女子的聲音甚是熟悉,似多年前他就曾在哪聽過般,鑒於展揚口技絕佳,又善於模仿別人的聲音,素來展揚便對他人的聲音甚是敏感,但凡入耳的聲音,他幾乎能過耳不忘,隻要聽過一次便能學得出,所以展揚才可以巧妙地扮成赫連冥燁而不被任何人所察覺。
聽聞女子的聲音甚是熟識,展揚剛一抬首,他的視線便與貝婉秋清澈的眸光撞在了一起。刹那間,貝婉秋忽然產生了種錯覺,當然貝婉秋認為的錯覺,卻是感覺給予她的正確決斷,貝婉秋忽然覺得,她與眼前的男子定是在多年前早就相識。
展揚對貝婉秋其實早有耳聞,早就聽小皇帝念叨,說是北越女王來了,今日許是會去攝政王府做客,展揚是因得到這一消息,才跟小皇帝告假,來給宿芳芳通風報信的,可剛才展揚因見純白玉佩太過驚訝的關係,竟把此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複又聽聞宿芳芳提刀進攝政王府的正廳,似要與人拚命,展揚這才趕緊來正廳看看,若有可能興許他還可以幫忙攔著點宿芳芳。結果,不巧正與貝婉秋撞個正著。
展揚一見貝婉秋甚是熟悉的麵龐不禁傻了,整個人愕然當場,想不到展揚這塊頑石也有被人刀劈斧砍的一天,宿芳芳的笑容別提有多燦爛了,她若是不知道則以,一旦知道,這一箭N雕的紅娘,她又豈能不當?!
奸笑一閃而過,立即換成甜笑,宿芳芳替愕然地展揚與貝婉秋做引薦道:“這位是展揚,展護衛。乃是攝政王的得力部下。是吧,展護衛?!”
“恩。”展揚一貝婉秋視線衝撞,愕然了片刻,便立即回神,飛快地垂下頭去。
喝,貝婉秋一見展揚似見蛇蠍的模樣,當即臉就拉了下來,她貝婉秋長得見不得嗎?她的樣貌在他們北越國,她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這男人是嫌她長得難看嗎?好似避之唯恐不及般。看她一眼就立即垂頭,這是什麼意思?!
“展護衛?”貝婉秋目光定定凝視展揚,似是吃人的母老虎,要將展揚生吞活剝了般,當然,若是展揚不能給貝婉秋個合理的解釋,貝婉秋興許會真的把展揚吃了也說不定:“本女王不好看嗎?”
“呃——”展揚聽聞眉頭一擰。當即沉吟一聲,讓人倒也聽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是承認貝婉秋美?還是說貝婉秋不好看。
“展護衛你這聲‘呃’是什麼意思?”
宿芳芳在旁聽著,差點就抱著肚子爆笑得滿地打滾,果然,被她料中了,展揚這小子就是想翻臉不認帳,很明顯,展揚的表現是認出了貝婉秋,可展揚現在的****,明顯就是不想與貝婉秋相認,喝,看來,赫連冥燁這黑鍋是背定了。
宿芳芳似同情地望向赫連冥燁,卻見赫連冥燁正一臉老神在在地神情悠哉哉地凝視著她。宿芳芳不禁悲赫連冥燁的視線看得毛發,她又怎麼了?宿芳芳狐疑地垂頭,自我審視了一遍,她很好啊!似沒什麼不妥之處!最後宿芳芳竟發現赫連冥燁似笑非笑的眸光竟落在她左手提的菜刀上。
靠,這男人什麼意思?!她提菜刀來,礙著他了嗎?她不過就是像她早前說的那般,唬唬這個北越女王罷了。就在宿芳芳心中腹誹不停時,忽見赫連冥燁星眸上挑,竟似無意地將視線就此移向了別處。
咦?!莫不是他沒有看她,隻是無意間掠了她一眼,不會吧!難不成自己想多了,可宿芳芳明明清楚的看見赫連冥燁剛剛眸底含滿了似笑非笑地笑意,按理說,他從不會這樣看人的。
“女王陛下。”就在貝婉秋想要再為難展揚時,赫連冥燁竟突然啟口喚道。“展揚,本王要你跟隨皇上,並時刻保護皇上的安危,你竟擅離職守,私自告假回府?難不成是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事嗎?難道你那要緊事能抵皇上的安危重要?!”赫連冥燁喚完貝婉秋,就直接厲斥起展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