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噩夢中驚醒,方芳嚇出了一聲的冷汗,從床上弾坐起來的同時,亦不忘扯著脖子聲嘶力竭地嚎啕出聲。
夢境裏,她與陳澄各騎了一匹高頭大馬,可他二人卻是禦馬擦身而過,就像是彼此誰也不認識誰般,夢境裏,方芳還夢見,她禦馬奮不顧身地直衝上前去,邊追趕她的陳大哥,邊欲扯開喉嚨使勁地呼喊,可不知怎的,她使勁地張嘴扯喉嚨,卻發不出丁點的聲音。
好不容易,她終於策馬追上了她的陳大哥,且就在陳大哥的身際,與陳大哥並駕齊驅,可陳大哥確對她置若罔聞,竟似沒看見她般,********隻關注著馬背上馱著的身著武雲國軍裝的女子,且邊禦馬兩人邊有說有笑的暢談著什麼。
方芳怕極了,卻止不住地怯生生地伸出雙手,伸手撫向那馬背上正談笑風生的女子,女子似厭棄她般倏地一回頭,霎時,她二人便麵對麵,忽地方芳竟發現那女子長得與她一模一樣,且那女子竟還以她的聲音及口吻對她道:“你的陳大哥現在歸我了!膽小鬼就該去死!誰叫你逃的!要逃,就逃到底吧!”
一時間,方芳也不知那究竟是她自心底發出的自責的呼喊,還是女子真的叫喊,總之這聲音在方芳的腦海裏肆意回蕩,好似靜止的一汪湖水被激起的漣漪般竟是越擴越大,越來越響,最終將方芳自噩夢中吵醒,她猛地彈坐起來。並且發出驚恐地嚎啕。
“醒了,芳芳姑娘醒了。快,快去告知……”
鼎沸的人聲自方芳蘇醒的屋外傳來,方芳無暇聽顧忌人們的後話,隻聽聞人們皆在喚她的名字,可方芳卻覺得這些人不像是在喊她,而是喚得別人,可除了她叫方芳,難道還有人叫這個名字?
突然,方芳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撫向脹痛的頭顱,她是方芳,她是陳澄傭兵隊裏一員,被傭兵隊的人譽為膽小鬼方芳,她這是在哪?那些帶她來此的人又是什麼人,那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是誰?
對,沒錯那個女人,方芳終於想起來了,那個如夢似幻的夢,她昏厥遇見一夥兒人前的種種。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陳大哥駕馭著胯下駿馬從她身前不遠處疾馳而過,她本是想站起來叫住陳大哥的,可卻在無意間,發現陳大哥的馬背上馱著一名昏厥了的女子,那女子除了與她穿著打扮不同,容貌竟與她一模一樣。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與她一模一樣?為什麼她的陳大哥會和那個像她卻又不是她的女人攪在一起?
莫非那女人冒充她,接近她的陳大哥是想要取代她?方芳想到唯一一個可能會用此法的人便是林夢妍,她的義姐。莫非那個與她一樣的女人是她的義姐假扮的?不,不會的,假扮是不可能這麼像的。
“方芳。”突然,大氅的屋外倏地闖進一人,來人見到她,不禁兩眼簌簌淌下了淚水,又是嬌嗔,又是斥責道:“你跟陳澄怎麼回事,怎麼會和他一起偷跑,你想活活氣死誰啊你這是?!”
來人,方芳認識,是王悅,可王悅說的這番話,卻把方芳給說糊塗了。她與陳大哥偷跑?不,方芳很快反應過來,偷跑的那個不是她,而是那個像她的女人,另一個‘方芳’,原來那女人竟真的假扮成她的樣子,去接近陳大哥。方芳蠕了蠕嘴角,既是有認識的人就好辦了,她正欲開口與王悅身處哪裏,卻被一道男聲打斷。
“王悅你以為現在問芳芳姑娘這些問題,她能答你嗎?芳芳姑娘她撞壞了腦袋,失憶了!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包括你我!”秦逸從門外走來,受赫連冥燁之托先來打探這位暫時失憶的‘芳芳姑娘’的情況。
“可……”王悅想說,剛剛進門時,方芳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認識她。
“你是誰?”方芳倒頭望向王悅道,從秦逸口中,方芳得到了一條對她極為有利的消息,就是她與那個女人在很不巧的情況下互換了身份,且這件事並未被人識破,可能是由於她們長相太像,且說話聲音也一樣的關係,總之方芳不管這些。既是麵前這夥人將她錯認成了那女人,又以為那女人不幸失憶了,那就好辦了。那她不妨就裝那女人裝到底。既是那女人扮做她,把陳大哥奪走。那她就能扮成那女人,奪回本應屬於她的一切。
隻是方芳卻忽略了一點,也是她無法順利扮作宿芳芳的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她天生怯懦怕事。方芳不了解宿芳芳的性格,哪知道宿芳芳與她恰恰相反,還以為她們性格差不多。於是,被氣昏頭的方芳便連想都未曾細想,********隻想報複耍陰招奪去陳澄的宿芳芳,惦記著把她的陳大哥再奪回來了,想著想著,方芳竟大意連細打算都沒有,便就坡下驢,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