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大亮,宿芳芳等人已用罷了早飯,稍作休整,宿芳芳便帶著王悅兩人一股腦地窩進了邊城軍營駐地的夥房裏。隨著日頭高聲,兩人才滿臉堆笑地從夥房走出。
“怎樣?全弄好了?”見宿芳芳含笑走出,從邊城城牆上打探敵情歸來的秦逸忙與宿芳芳道。
“恩。時辰一到,便可出城迎敵了。”宿芳芳信心滿滿道。
邊城遠處,敵國的三萬鐵騎早已整裝待備靜候多時,新的虎將代替了舊者,繼續滿口汙言穢語地叫陣。奈何高高的城牆上麵向他的依舊是戒備如森的數把弓箭,邊城的城門牢牢緊閉,武雲國竟似再無迎戰之意。
“想不到堂堂武雲國自稱萬裏疆土,竟無一人敢出城迎戰,滿城滿國的縮頭烏龜。武雲國的攝政王不號稱見人人懼的鬼王嗎?我看不如改稱龜王好了。躲在城裏竟連人都不敢見的縮頭烏龜!”敵國虎將利用諧音挑唆赫連冥燁出城迎戰道。
“你懂什麼?人家那叫矜持!上青樓找小倌,不給足了價錢,小倌也不能出來接客啊?”想不到為對付赫連冥燁,敵國竟不惜連派出了兩員虎將前來。
“芳芳姑娘,還沒到迎戰的時辰嗎?”靳鬆看向赫連冥燁,見赫連冥燁鬼麵下曝露的薄唇已抿成筆直的一線,且一雙星眸沉似寒潭,靳鬆不想也知,此時的赫連冥燁怕是已忍到極限了。靳鬆手中的亮銀槍也早是渴血已久。昨日一戰雖是殺得痛快,不過他還沒過足癮。
“沒,還要再等等。”宿芳芳精神萎靡地坐在城牆的石階上,與靳鬆道。此刻的宿芳芳正仰望著湛藍的天際,竟一點也不似將要打仗的樣子。精神鬆懈的不像話。
“還要再等會?那本殿先下馬歇會,本殿的屁股都坐麻了。”聽聞宿芳芳說還未到迎戰的時刻,淩千鈞不禁肩頭一垮,翻身下馬稍適休息,早些時候,淩千鈞見赫連冥燁整裝待備,就跟著組織鐵騎一並集結,誰承想,竟是要等這麼久,再過些時候隻怕就要吃午飯了。
“沒出息!”宿芳芳橫眼過去狠甩了淩千鈞一白眼,低低地啐了一口,這淩月世子真是不及赫連冥燁,甚至連赫連冥燁麾下的鬼兵都不如,看看人家明顯比他集結的早,坐在馬上這麼久了一個個穩如磐石,可淩千鈞呢,這才多久就坐不住了。
接到宿芳芳的蔑視視線及挖苦話語,淩千鈞不禁唇角下拉,登時苦起了一張臉。“招財進寶幫本殿把這身礙事的甲胄卸了。”淩千鈞心道,坐不住實在不怨他。人家赫連冥燁及鬼兵隊上陣是皆是輕裝,可他倒好,因招財進寶擔心他會受傷,就幹脆把步兵的護身甲胄往他身上套,弄得他成了現在這副尊榮,不倫不類的就好像個鐵甲戰士,騎在高頭大馬上,再統領麾下千餘鐵騎,一眼過去就屬他最紮眼。
“殿下,這甲胄可脫不得,您這身子骨單薄,一會兒上了戰場……”招財進寶不禁擔心的連連勸阻。
可淩千鈞卻執意要除去甲胄,他可不想在宿芳芳麵前丟人,還想一展雄威,震不倒赫連冥燁,難道還比不過陳澄嗎!“怕什麼,芳芳姑娘說了,本殿統禦的鐵騎是收尾時用的,興許等本殿上場,敵兵已被芳芳姑娘的撒豆成兵殺個片甲不留了!”淩千鈞邊說邊自行卸下甲胄。
聽聞淩千鈞的話語,陳澄的臉色倏地一僵,為何這麼大的事情,宿芳芳竟隻字未與他提及。“芳芳,我們的鐵騎真要待到最後收尾用?”
“恩。”宿芳芳似望天望累了,垂下頭來,無精打采地往石階邊的城牆上一靠,納起涼來。等待的時間,宿芳芳不是望天就是納涼,一點緊張感都不曾有。
與宿芳芳的懶散相比,陳澄則是全神戒備,似一隻被猛虎追趕的狡兔。“芳芳,我統禦的可是步兵。且人數與敵方的騎兵人數持平,僅三萬餘?這若打起來……”陳澄不禁憂慮不已。宿芳芳令他及淩千鈞各自統禦了一支兵馬。他率領的步兵為此戰的主力,僅有三萬餘人,而淩千鈞的鐵騎僅千餘,不足一萬。合起來,不足四萬的兵馬。陳澄雖是第一次領兵出征,又是親率這麼多人,可他並非為此而感到心神不寧,他怕的是帶去的步兵遇見敵國的騎兵等於以卵擊石,會白白葬送虎口。
“沒事,隻等時辰一到,我撒豆成兵。敵方的騎兵皆會統統變成步兵,不,還不如步兵厲害!”宿芳芳依舊一臉從容道,邊與陳澄說話,邊凝望向奔雷背上的赫連冥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