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別跑了,方芳,等等我!”王悅邊跑邊喊,頭一次見宿芳芳跑起來這般的橫衝直撞似一匹脫韁的野馬般,王悅熬盡氣力半晌都追不上,以前‘方芳’可不這樣,往往沒跑兩步就喘得夠嗆。
“哼!”宿芳芳終於舍得停了,駐足在攝政王府的人造湖邊,宿芳芳彎腰下去順勢從池岸邊拾起一顆石子,嗖地狠甩出手,石子縱向飛出,直打在假山上最高的山峰上,山峰隱約突起一塊尖尖的石頭,好似人戴在頭上的高角帽般,宿芳芳丟出的石頭正撞在高角帽上,後又折回來狠狠地跌進池水裏,激起一圈圈地漣漪。
“哈,哈——”追上宿芳芳的王悅粗喘不止,勾闌著身子,雙手柱在繃直的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道:“方芳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本事!”王悅指得是宿芳芳丟石頭打假山突起的本事,都快趕上人家百步穿楊了。
“這算什麼,我以前軍訓打靶時,下下正中紅心!”宿芳芳無趣道。
“軍訓?打靶?”王悅隱約能理解軍訓的意思,想必是指軍營訓練吧,可方芳哪裏進過軍營,更別說什麼訓練了。打靶是什麼,王悅表示聽不懂。不明覺厲,王悅總覺得方芳變了,不像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相比起來,現在的方芳比以前的方芳厲害得多,且更為睿智!
“打靶就是……”宿芳芳話說了一半,突的一頓,不知該要怎麼跟王悅說明打靶的意思,手槍這東西古代可沒有,宿芳芳自認她沒那個本事,可以將手槍與古人王悅描述明白:“就是類似於彎弓射箭那種,百步穿楊吧。”似是才幹掉陌冰雁沒多久,又不巧趕上楚可倩自動補貨上門,宿芳芳不禁聯想起陌冰雁的看家本事來。
“你會百步穿楊?!”王悅霎時被宿芳芳的口出狂言驚呆了。王悅從未聽過有人吹噓,百步穿楊可以百發百中的。軍營裏的神箭手怕是都做不到。秦逸的暗器想必也不可能下下命中要害。
“我想應該可以,而且距離可以更遠些。三五百步不成問題,不過……”宿芳芳突的靈光乍現:“對啊,我或許也能練就騎射的本事,且比陌冰雁的還厲害!”宿芳芳認為她打靶都能下下正中紅心,那就證明她同陌冰雁一樣擁有可以練就騎射的天賦,不,或許她比陌冰雁更技高一籌,因為她可以命中更遠距離的目標。
“千米之遙取上將首級?!”王悅驚悚地抬手撫向宿芳芳的額梢:“方芳你是不是染上的風寒又發作了?怎麼竟又說起胡話來了。”王悅見宿芳芳異想天開的本事不減,便好心地勸慰起宿芳芳來:“方芳你要知道,你的力氣有限,箭射得距離與彎弓的弧度有關,你想射多遠,不是光想就可以,重要的是你能否拉得開那麼大的弓!”
“對哦!”王悅一語點醒夢中人,宿芳芳的美夢不禁被王悅打得粉碎。
“呼!”好在,宿芳芳比方芳聽勸,且現實得多,不然隻怕王悅說到口幹舌燥,都未必能勸動宿芳芳打消念頭。“方芳,你沒事吧?剛剛鬼王與那位可倩小郡主,我剛好像看見你……”與宿芳芳扯了半天閑話,王悅突地把話題拉回到原點,關切地與宿芳芳詢問道。
“沒事啊。”宿芳芳無事人般低應一聲。
“可我剛剛好像看見你,哭了。”王悅直覺她不曾看錯,可道出這聲哭時,王悅還是禁不住地小心翼翼地打探起宿芳芳的臉色來。
“恩,是有些難過。所以就沒出息了下,不過,現在好了。因為我發現我裝不來白蓮花,學不來人家的惺惺作態,更不可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蓮花?惺惺作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悅重複道。若是王悅沒猜錯,宿芳芳這似在罵楚可倩。
“沒錯。”
“可郡主她人不錯啊,我隻覺得跟郡主來的那丫鬟太不是東西!”王悅果然受了楚可倩的小恩小惠,便被蒙蔽了雙眼,將所有的過錯全歸咎到做事張揚的小翠頭上。
“你錯了王悅。小翠好對付,她不過是個下人,真正難應付的是郡主。”偽白蓮,宿芳芳在心中狠啐一口:“喬姨說的比陌小姐還惡心的人便是那郡主。名字起得也好,楚可倩,真夠欠!”
“不會吧?!”王悅驚得下巴險些脫臼砸腳麵上:“可郡主她一點架子都沒,還處處維護我,還不抵那個小丫鬟……”王悅說到這句,突地臉色一換,漂亮的臉蛋愈發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