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麻煩(2 / 3)

‘十載寒窗,終換得這功名富貴。嬌妻美妾,鶯歌燕舞,珠玉寶珍,珍饈百味。

這功名富貴,就這般完了。’劉博言神色複雜的坐在木椅上,想著往昔種種快意,件件舒心。

“老爺。”

劉博言一抬頭,急忙問道:“怎麼樣?”

“府衙四周,到處都是趙家的人。個個體格強壯,目露凶光,當是趙家的精銳護衛喬裝。”

深吸一口氣,劉博言放下了最後一絲僥幸。揮手讓管事出去了。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劉博言。

我。。。我。。。我不甘心啊!”神色絕望的說道。

“十載寒窗,整整十載寒窗,才換得這金榜題名,享這一場富貴,轉眼就完啦,完啦。”悲痛的說道。說著說著,涕淚橫流,全身不停的顫抖。

“呼”一把抓過青瓷茶杯,“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嘩”碎片四濺。

劉博言目露凶光猛地站了起來,滿臉猙獰:

“不。。。不!

我不會完,不會完。”

“啪”一聲,又突然撲到了地上,手不停的拾到著碎瓷片,口裏快速念叨:

“這功名,

這富貴,

都是我的,

我的,

我的。”

一邊緊緊的捧著手裏的碎瓷片,捧在懷裏,一邊不停的念叨:

“誰都別想搶,

誰都別想搶。”神色已經變得瘋瘋癲癲了。

足足一頓飯的功夫後。

落日的餘暉,從絲綢遮住的窗戶照了進來,紅彤彤的,像血一般的紅,整間書房都好像彌漫著血的腥臭味。

“啊!”一聲大叫,劉博言從恍惚中,驚醒過來。

自鋪著西域上好羊絨地毯上爬了起來。神色疲憊的走到桌邊,隻感到口幹舌燥,胡亂的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連茶葉都喝了下去。頭上的發髻已經變得很是淩亂。

呆呆的坐著,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紅日。

“呼”一道寒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唔”劉博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隻感到一股寒氣從腰部,一路上竄,竄到了背,又竄到了脖子,然後從脖子上一劃。

“啊!”劉博言一聲尖叫,頓時渾身冰冷。

“老爺,怎麼了?”門外傳來了一聲甜美的聲音。

“小翠兒?”劉博言好像下意識的一般。

“是我,老爺。”

“你。。。進來吧。”

隻見一個年芳二八,****豐胸,身作素白綢緞的俏麗小丫環,走了進來。

借著,已經有些昏暗的光線,小翠兒看見了一個衣衫不整,滿頭亂發,渾身顫抖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

小翠兒大吃一驚,連忙關上書房的門,快步走了過去。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小翠兒關心道。一邊說著,一邊為劉博言整理衣衫,梳理頭發。

“沒事,可能是風寒了。”劉博言一開口,沒想到自己的嗓音這麼沙啞。

小翠兒,也嚇了一跳,來劉府大半年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狼狽的老爺。平日裏,老爺可都是一臉嚴肅,配著濃眉大眼,三捋胡須,端是威嚴、剛正。

滿是關心的問道:“我這就去叫大夫。”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不。。。”劉博言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胳膊,“不用。你去熬碗薑湯。”

“可這。。。”小翠兒還是有些猶豫。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去吧。”劉博言拿出了平日裏威嚴的語氣說道。

看著,遠去的青春婀娜的背影,劉博言滿是死寂的眼神深處,閃過了一絲亮光。

翠紅兒,是揚州的一個小鹽商花重金從南京“柳翠坊”買來孝敬劉博言的。

“柳翠坊”是南京有名的歌坊。這種歌坊,專門買來天生麗質的年幼女童,自幼調教,教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以及按摩、房中術等等;那培養出來的歌姬,都是身姿曼妙,技壓群芳,貼心可人兒。

這種歌姬隻贖買,不陪客,個個都保持著玉潔之身,為達官顯貴所追捧。

而“柳翠坊”培養出的歌姬,更是一等一的,聞名江南。每每贖買,往往許多達官貴人,出千金而不可得,根本有價無市。

那小鹽商,下了大力氣,花了一萬兩銀子,才從“柳翠坊”贖買到。

連忙用船小心送到劉府,他自己從頭到尾連翠紅兒的麵都沒見到,別說麵了,連同處一室都不敢。從歌坊出來,一路上陪著的都是丫環,不許任何一個男丁接近。連坐船都是另坐一船,翠紅兒那船上,連船夫都沒用,用的是重金請來的力婦。

隻一晚,翠紅兒就伺候的他通體舒泰,劉博言從此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如癡如醉。

見那鹽商,如此曉事,懂得孝敬。劉博言大筆一揮,每年鹽引,直接給他翻了十倍。

那鹽商,千恩萬謝,更是直接要做,劉博言的幹兒子。雖然他比劉博言還大上一歲。

劉博言也爽快的答應了。

“爾雖乃一介賤商,不過螻蟻。但還算知曉家國大義,聖賢教誨。

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吧。”

足足一盞茶之後,劉博言眼神中的死寂消失了,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去,把計有財叫來。”對著,門外吩咐道。

不一會兒,計有財就來了。

劉博言來到一處書櫃旁,劉博言用手一推,書櫃應聲打開,露出了裏麵的密室。

進到密室,關好,書櫃偽裝的室門。

“。。。”劉博言簡單的把事情說一個遍,問道:“計師爺,有什麼可以教我?”

橘色燈光中,迎著劉博言陰森的目光,計有財心中已經明白了。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