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你來內府見我”呂瑩瑩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便下了車,往府中走去。
呂言收了車架,繞著呂府往後門而去,心裏不斷權衡,此時要不要逃離長治,他是極不願呂瑩瑩認出他來的,當年呂瑩瑩尚未被上宗收為門徒,他跟在呂崇文身邊,為了取得信任,沒少在大房那邊充當惡仆的角色,如今看來,怕是被這位大小姐惦記上了。
猶豫再三,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若是這位大小姐誠心為難,縱是他扔下車架,騎著馬逃跑也不見得能跑的出去,再者傳說修為到了高處,有飛天遁地之能,但若隻是略施小懲,倒也不是不能抗下來。
外府的仆役下人是進不了內府的,有了呂瑩瑩的召見,便不同以往,問清了呂瑩瑩住處,便往東苑而去。
呂瑩瑩身份不同以往,縱然還是呂鎮海的女兒,但卻有著上宗長老之徒的名頭,待遇非同一般,府上為此特意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別苑。
別苑很是靜謐,磚瓦俱是嶄新,看上去新建不久,想是為了專門接待呂瑩瑩才興建的。
到了別苑門口,通報一聲,之前所見的丫鬟從別苑中走出,說了一句“好生跟著”,就徑直回頭往裏走。
呂言快步跟上,笑著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那丫鬟斜了他一眼,卻沒理會,呂言自討了個沒趣,便不再言語。
丫鬟並沒有將他領進正堂,那是招待正式客人才用的,而是引著他到了西廂房外,正對門的是一張梨木長幾,其上左右兩側各擱置柄青玉如意,上方懸著副水墨雪梅圖,靠牆的一側擺著兩張椅子。
到了門口,那丫鬟進去了,等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道:“小姐讓你進去。”
呂言到了外間,屋內溫潤如春,彌漫著一股檀香,卻不見有人,知道呂瑩瑩應是在裏麵,畢竟是主家女子閨房,男女有別,不敢貿然進去,就道:“小姐,小的呂言求見。”
“進來”
呂言朝後看了一眼,那丫鬟還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意思,一咬牙抬腳往裏而去。
到了裏間,卻是見呂瑩瑩身著一件略顯寬大的黑袍,盤坐在席子之上,織花繡錦被子整齊地疊放在另一側,中間擺著張精致的小桌,其上的烏銅香爐中燃起嫋嫋輕煙,另一側則是一排書架,其上書本擺的整整齊齊,絲毫沒有女兒閨房的模樣,倒像呂崇文房中的格局。
“小的拜見大小姐”
呂瑩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唇輕啟,道:“你修行的是通靈經?”
呂言聞言不由轟然色變,背上猶如針刺,片刻之間額頭微微見汗,口中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是”,他暗暗猜測恐怕呂瑩瑩早已看穿,此時再隱藏已然無用,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下來。
呂瑩瑩見呂言惶恐的模樣,神色不變道:“我也不問你從哪裏得來的,也不問你想做什麼,隻是有一事要交代你,以後我不在府中之時,大夫人那處若是出了什麼變故,我拿你是問。”
“小的不敢.”
他話未曾說話,便見呂瑩瑩伸手一指,一點青色靈光從青蔥指尖飛出,隻是一個閃爍之間,隱入他丹田之處不見。
呂言也明白此時自家性命操於人手,如砧板上的魚肉,因此縱是心下驚慌,麵上卻未透露半分,不經允許私自偷學功法的,按照呂府家規,是要處死的,但看眼下的形勢,呂瑩瑩並未有此意。
呂瑩瑩悠悠道:“你不敢的事情可不多,當年我們母女倆孤苦伶仃,受到的欺負還少嗎,不過你也無須擔憂,那隻是我一道真氣印記,用來以防萬一罷了。”
“小的知錯,以後定當好生伺候大夫人”,眼珠一轉,呂瑩瑩既然用得著自己,自家的安全應是無虞了,立刻道:“隻是小的人微言輕,隻怕是.。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呂瑩瑩聽的此言,眉頭微挑,道:“你倒是挺會順杆爬,罷了,這是些銀票,我拿著也是無用,應足夠你平日修行所需了”,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錦織繡囊,扔到他懷裏。
“多謝大小姐賞賜”,呂言接住了,也沒當場查看,收進懷裏,立刻謝道。
呂瑩瑩輕輕一笑,道:“賞也賞了,但你當初冒犯之罪卻不可饒”,呂言一個恍惚,抬頭看去,隻見空中一個巴掌大的青色雲氣自呂瑩瑩處疾閃而來,直直印向胸口,他還未反應過來,隻覺胸口如遭雷擊,登時一口逆血湧上,兩眼一黑,立時暈厥過去。
“燕兒,命人將他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