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怎樣他不清楚,但呂崇文的修行進度他是知道的,呂崇文九歲開始修行,外加各種丹藥血食輔助,即使如此修行到蘊靈一重也用了足足四個月,為此還特地慶祝了一番,還賞了他們不少銀錢,縱然有呂崇文憊於修行之故,但一夜之間晉升蘊靈一重還是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呂言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是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不然不會數次被瀚海宗拒之門外。
“等等,那顆丹藥”
呂言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黑衣人喂他那顆丹丸,再聯想之前修行時四肢百骸中的暖流,幾乎和服用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心中疑竇更生。
想了一會兒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如果不是那顆丹丸,他已經和旁邊的劉二狗一樣長眠於世,最終化為一抔黃土。
能夠活下來,已經很好了!
但他並不甘於此,他想活的更好,更加精彩,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給人希望的,縱然這種希望極其的渺茫。
聽到門外的哈欠聲,呂言心中一動,忙收拾了一番,將二狗身上的被子拉開,伸手將床頭的油燈打落在地。
哈欠打了一半戛然而止,隻聽外麵輕“咦”了聲。
等了一會,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約莫十八九歲,和呂言一般穿著青衣仆役服。
那漢子看了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兩人,試探著喚了聲:“二狗,言哥兒?”
大牛是馬廄的仆役,平日裏有事沒事就往呂言這屋跑,他覺得,自兒個不能一輩子當個喂馬的,而二狗和呂言和他不同,雖說都是仆役,但也分個三六九等,很顯然,呂言和二狗絕不是最低那等的。
呂言先前和大牛並不不熟識,但大牛和二狗卻是來自同一個村子,一來二去的,因此倒也不算陌生。
又叫了兩聲,不見兩人有動靜,大牛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兩步,探了探鼻息,身體定了定,好一會兒沒動彈。
呂言正要說話,卻又瞥見大牛將手伸進了二狗懷裏,悉悉簌簌的摸了會兒,同時口中道:“二狗,不是兄弟對不起你,這錢啊,你拿到閻王爺那也沒法花不是,兄弟不白拿你的,一定找人把你埋了。”
呂言有見他手往自己身上伸來,身體動了動,輕聲說道:“水。”
他此時並不渴,甚至沒有絲毫的饑餓感,但為了不引起大牛的懷疑,隻得如此。
大牛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呂言還有氣,他自付就是以自己的體格,挨上五十棍怕是也難熬到此刻。
“好,你等著,等著”大牛說著就慌慌張張的出去了,他怕剛剛的事兒被呂言察覺了。
再進來的時候拿著隻碗,將呂言扶起,喂了些水。
“多謝大牛兄弟了”呂言此時麵容蒼白,嘴唇幹裂,彌漫著絲絲血跡,看上去虛弱至極。
又從懷裏摸出幾塊碎銀子,推到他手裏,道:“大牛兄弟,還要麻煩你給弄點吃的,另外,你給二狗家裏人捎個信,二狗他…他過去了。”
大牛拳頭握了握,猶豫了半息,鬆開來,見呂言的手依舊舉著,才接過銀子,神色詭異地道:“嗯,好,你先等會兒,俺去叫幾個人。”
呂言悄悄鬆了口氣,“嗯”了聲,繃緊的肌肉鬆弛下來,剛才大牛那一瞬間的猶豫他全看在眼裏。
又等了半響,大牛回來了,並且帶了四個人。
“來來來,這個這個”
忙活了一會兒,將二狗的屍體用張席子裹著,抬出去了。
大牛拿出個小包裹,道:“言哥兒,這是一些吃食,你先將就著,等晚些俺再給你弄點熱和的”。
“多謝大牛兄弟了”
“嘿,咱們兄弟說這個幹嘛,對了,兄弟,你看水俺也給你端了,饅頭俺也給你拿了,俺問你個事兒,你當初是咋到少爺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