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皇子李子瑜呢？”
“晟王兄和五皇兄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所以托五皇兄的福，他在軍方影響很大。刑部和太尉都看好他。並且，他還與各地軍方交情很深。前段時間，他修改了新的軍方製度，父皇很是滿意。”
鬱冰顏細細思索片刻，抬首問道：“那麼，你打算……”
李子逍一笑：“當然是先對付瑾王和晟王啊，寧王兄我哪碰得起。”
“不，”鬱冰顏斬釘截鐵地否認，“你對付瑾王和晟王，寧王是不會反對，也不會幫助你，因為他想讓你們這些力量懸殊不大的人先拚個你死我活，而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養生息，不斷壯大自己。他知道，你能活著回來就代表你是有能力的。他甚至會認為你拚盡全力是可以除掉那兩人。等到你好不容易收拾了那兩個，本來就比你有很多優勢的寧王會更加強大，你就隻有被他扳倒了。”
“可是，如果我不先對付瑾王和晟王，難道要……”
“沒錯。”鬱冰顏定定地望著他，“你對付寧王，晟王瑾王都會幫助你。因為他們也很想除掉寧王，隻是他們明白，你和寧王力量懸殊很大，所以會暗中幫助你。三對一，寧王很有可能被扳倒。這段時間，你們三個都在參與，所以彼此力量會消耗的差不多，也不存在什麼懸殊。所以事後，你可以自行修養，最後一發至人，一舉殲滅。”
李子逍輕輕一笑：“那要是我出師不利呢？”
慕容宴走了過來，替冰顏回答：“這就更加簡單了。假如你是對付瑾王晟王，失敗後，寧王不會幫助你，因為他的目的——也就是讓你們自相殘殺已經達到了。而換做對付寧王，若失敗，那兩人會幫你。因為他們明白寧王實力的強大，他們不會讓你死，因為你死後，同樣針對寧王的他們會遭殃。你們三人會一起對付寧王，由死轉生也說不定。”
“所以……”
“先找出寧王的破綻！”鬱冰顏一字一頓。
“那是要從寧王和四皇兄當年的事情，再加上淑妃恃寵而驕，還有壓迫其他皇子入手？”
“對。”
“可是，這樣太難了，婁父在天山城雖有很深的根基，但父皇正值壯年，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我想要從這些角度來動寧王，就必定要讓父皇打破他曾經的信任，怎麼可能……”
慕容宴輕輕一笑，嘴角勾起一股邪氣：“如果說之前的你們，確實很難完成這一步，但現在，你們有了小冰和我玄風閣相助，是勝是敗，到還說不定。”
李子逍沉默了。眼前兩位相助，到還是勝的幾率大一些。
“我需要實據和實權。”
“這很簡單，”慕容宴從長袖中優雅地抽出一份折疊整齊的案卷，輕輕交給了李子逍，“寧王之前犯下的錯，從貪汙腐敗到構陷皇子，人證物證都在這裏，確鑿無疑。”
李子逍愣了愣：“我和婁父都還沒有找到實據，你怎麼……”
“永遠不要懷疑玄風閣的辦事效率。當天小冰和我說過之後，短短三天，我就將各地眼線收網，證據便水到渠成。”慕容宴臉上還是掛著輕佻的表情，仿佛在說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不過，我玄風閣辦事，素來是要收報酬的，你就……”
“你報價吧。”
“嗬嗬，看在你是小冰的朋友的份兒上，報酬就象征性的給吧……不如這樣，你到我們那兒給我打半年下手，就一筆勾銷咯！”
“你你你……”李子逍前一秒還充滿感激，後一秒就意識到自己被捉弄了，一轉身直接將慕容宴推倒在地（……）
“師兄，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解決了實據，還有實權呢！”鬱冰顏似乎有點看不慣兩個男人（準確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長得很妖孽的……男人）你推我打，咳了兩聲，嚴肅地發話。
“是呀，”李子逍停手，也很嚴肅的問，“你麼還沒有想到解決方法麼？”
鬱冰顏有些不屑地笑笑：“解決方法自然是想到了，我這次找你，隻是通知你。”
“你們……”李子逍這才明白，為什麼婁父一再強調要拉攏這師兄妹兩人，因為他們的思維永遠在人們之前，甚至……在自己之前，隻有得到他們的幫助，才能夠順利完成計劃。
“其實很簡單，也就四個字，”鬱冰顏轉身走到書桌邊，執起小毫，沾了些研好的濃墨，在素宣上提筆寫下四個清秀的行書——以據換權。
以據換權。
李子逍輕輕念著，眯起了眼。
窗外樹影搖曳，勾勒出同樣不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