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家裏又出事了?常紫蘭第一個想到了弟弟常武,該不會他出啥事了吧。不再理會別人的眼神,急忙往家裏趕。
回到家裏,常武正往桌上端魚。常紫蘭見弟弟毫發未損,心裏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姐回來啦,飯菜剛做好,洗手吃飯吧。”常武樂嗬嗬的說道。
“哇,有魚,還有好多菜哦,家裏來客了嗎,小武。”常紫蘭見桌上三四道菜,以為家裏來客了。
常武邊找碗筷邊說道:“哪有什麼客呢,我想啊,姐在外麵不得吃,回家了,我當然多弄幾樣菜了。”
常紫蘭聽了,心裏暗笑,小武說話越來越像個長輩了。
去電視台實習半個多月,如果人還在單位,常紫蘭會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都還沒學到什麼東西。可是,回到家,見到了小武,又覺得好像很久沒見他了,久別重逢似的。
一回來就見弟弟忙裏忙外的,弄上一桌豐盛的晚餐,想想,世上最溫馨的事,也不過如此了吧。
“明天又有魚凍吃咯,小武辛苦了。”常紫蘭往弟弟碗裏夾了一塊大魚頭,說道。
知姐莫如弟,常紫蘭從小就喜歡吃魚湯凍,冬日裏,煮上一鍋魚,把魚肉吃完,次日早上就可以吃到甜美的魚湯凍了。常武總記得,小時候姐姐老是嚷著買魚,就是為了吃那魚湯凍。
“現在咱不缺魚,以後姐天天有魚凍吃。”常武說道。
常紫蘭詳細詢問了小武的近況,衣食住行問了個遍。
“我在家一切都好,姐不用惦記。”小武回答得幹淨利落,接著說道:“姐,你在單位實習,有人欺負你嗎?”
對於姐姐學習上、專業上的具體事情,常武不怎麼關心,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她再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到委屈,隻有她過得順心順意,自己才安心。
姐弟倆邊吃邊聊,偶爾傳出了幾聲久違的笑語。
“姐,怎麼了。”小武見姐姐吃著吃著,下筷的速度越來越慢,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問道。
常紫蘭覺得,小武越來越懂事了,心裏有事估計也瞞不了他了,便把在路上遇到的事跟他說了。
“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幹,就愛湊熱鬧,誰長得像誰,有他們什麼事,不長得像他們就是了。”常武憤然說道。
見紫蘭默默不作聲,又說道:“姐你不用去理會他們啦,也不用煩惱,該幹嘛幹嘛。”
“小武,你覺得,庵裏的靜心師太有可能是我們的姨媽嗎。”紫蘭平靜的說道。
常武說道:“這不太可能吧,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叔嬸都沒說什麼,姐你想多了吧。”
常紫蘭忙問道:“叔嬸也去看過了?那他們怎麼認為?”
常說說道:“叔嬸也不確定,她們覺得那師太跟媽媽並不太像的。”
“哦。”
難道自己真的是沒事找事,想多了?入夜,常紫蘭輾轉難眠。
可是,每次周迪都言之鑿鑿,認定自己是他和靜心師太的女兒,也許他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加上師太對自己那近乎埋怨的眼神,常紫蘭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又可是,假如自己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要說她是姨媽吧,這也沒證據,叔嬸也不敢確定。
想來想去,此事竟成了常紫蘭心中的一個結,一晚上幾乎無眠。
“你來了。”靜心師太放下手中的佛珠,一如既往的,是那幽怨的眼神,輕聲說道。話語中,靜心師太好像知道常紫蘭早晚會來找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