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滴水不漏的回答,竟令中年軍官找不出任何破綻。
敵人,已經是越走越近,中年軍官說服自己,要徹底相信吳心平。他不由得出聲問道:“敵人要到近前了,我們要開始行動了嗎?”
吳心平:“不急,這個距離,還不夠近,等近在咫尺的時候,我們再行動不遲。”
中年軍官:“這裏麵好多軍卒,都是第一次真刀實槍地上戰場,我怕他們倉促間手忙腳亂,無暇應對。”
吳心平:“放心,熱血男兒,豪氣衝天。這種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三個,連墊背的都有了的大好機會,沒有哪一個男人,會不好好珍惜的。”
中年軍官:“但是,敵我力量懸殊很多呢!”
吳心平:“放心,我身後那位不苟言笑的兄弟,可是以一擋十,以一擋百的個中好手,待會,他大刀一揮啊,衝入敵陣,就和在瓜地裏砍西瓜一樣,保準刀刀見紅。”
中年軍官:“你呢?你又待如何?”
這個,才是他迫在眉睫,最最關心的問題呢,畢竟,這個年輕人太高深莫測了!
吳心平微微一笑,自然洞悉中年軍官的意思。他慢條斯理地說:“見者有份,我當然也不能閑著。敵人的主將,是我的,你這位主將,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統籌全局吧。”
中年軍官忍不住笑出聲:“嗬嗬,年輕人,你倒是很會自說自話!”
吳心平:“準備行動吧,敵人的主將,顯然也是急不可耐了!”
中年軍官也看著那個從山頂上,急速躍身而下的身影,那如行雲流水般迅速下滑的身姿,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看此人身手,絕非平庸之輩,你孤掌難鳴,能行嗎?”
吳心平:“試試吧,沒有驗證過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答案。”
中年軍官善意地勸柬吳心平:“戰場,不是江湖,無需遵循一對一的單打獨鬥。”
吳心平自信滿滿地:“沒事,堅持,就是勝利。別看此人氣勢洶洶,有備而來,他充其量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一會的。”
中年軍官:“此話怎講?”
吳心平:“我若不是異想天開的話,剛才,是他們包了我們的餃子;待會,隻怕是我們要和平安府聯手,包他們的餃子了。”
中年軍官:“你確定?”
吳心平:“不確定,此一時,彼一時嗎,這隻是我的揣測。”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本是十拿九穩的事,隻是吳心平不想太早說出口而已。剛才,觀察到雅克薩方向的敵人,已經迅速撤退了,吳心平就知道,他的平安府,定然是安然無恙。既然平安府安然無恙,那麼,也該是他們從天而降的時候了。
沙俄兵個個人高馬大,雖然是身大力不虧,但是,從山坡上向山下衝,又是亂石重疊,坎坷不平的崎嶇山路,這可就有點頭重腳輕,想栽跟頭的感覺了。所以,這一番磕磕絆絆地跑到山腳下,沙俄兵自己,倒也是摔得頭破血流的不少。
敵我相見,分外眼紅。清軍們呐喊著,衝上前,舍命相搏。
邵文躍身來到吳心平麵前,冷聲問:“要我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嗎?”
吳心平:“多此一舉,有這必要嗎?”
邵文:“奉命行事,不得不盡職盡責!”
吳心平:“嗬嗬,如果你可以對眼前的局麵,做到視而不見,那我就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邵文無奈地翻眼,這個嬉皮笑臉的吳心平,為什麼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拿捏著自己的痛處?
“你自己小心,別讓我交不了差!”
吳心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去幫助你該幫助的人吧!我這裏,你無需杞人憂天!”
邵文躍身加入戰群,手中的寶刀,好似出神入化一般,舞得風生水起,刀光霍霍,不時向清軍最薄弱的力量伸出援助之手。
清軍隊伍中,郎坦顯然也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他和邵文,首尾相顧,牢牢把持著隊伍的和諧,清軍將士,頓時是士氣大漲。
中年軍官手持亮銀槍,也奮不顧身地加入了戰鬥。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中年軍官這亮銀槍一出手,頓時是槍花朵朵,令人眼花繚亂。身邊圍成一團的俄軍,不斷地慘叫著倒下,令本已是元氣大傷的清軍,更加是信心倍增。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吳心平手持玄月劍,身形拔地而起,如飛鷹撲食一般,向山腳下敵人的首領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