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零柒零 以一敵四(1 / 2)

煉缺從蓮洞出來後分別給墨雲華和碧瑤發了一封信符告知了情況,打算即刻前去歸墟尋找留雲,他既已突破金丹,手中又有避水珠護身,急欲下到海底去探尋個究竟,於是踏空往南方飛去。

隻是這一路前行頗有些詭異,他因劈開紫府修出了元神,神覺過人,一些細微的動靜皆逃不過他的意念。從羽靈門外山出行之時他便隱隱覺得身後有一股魔修氣息,這氣息雖然掩蓋的十分隱秘,卻被他的神識察覺。

煉缺因披著素問相贈的鬥篷,初始並不以為意,單以為是偶然同路,可接連兩天,那股氣息始終跟隨身後離得不遠不近,一看便知是刻意跟蹤,他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魔界中人,眼下又探不清對方虛實,倒不好冒然揭下鬥篷亮出自己,隻裝作不知道。

如此詭異的跟蹤又持續了三天,倒是跟蹤的最後沒耐得住性子,齊齊亮了身份將煉缺圍住。煉缺就見四名男子從虛空中現出身形,將自己合圍在中間,便知這四人必是有備而來,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怕是想離了羽靈門外山遠一些,以免驚動了仙修門派。

此刻既已無法擺脫,煉缺索性解開鬥篷露出真身。

那四人倒是沒有想到煉缺處事這樣鎮靜,暗吃了一驚。他四人本是花間派的魔宗弟子。花間派處在魔域南端的方山山脈,與日月山的陰癸派乃是同宗,專肆邪淫之道,靠交、歡采補吸納他人的精元增補自身修為。陰癸派多為女子,這花間派全宗上下卻都是男子。因他門中存有一秘術,須得男子之間同習一種采補之道,可雙修互為助益,不會虧及自身。

所以,這個門派裏多數弟子的手段不似陰癸派弟子那樣殘忍毒辣,他們之中大多頗好男風,外出行事多以擄掠,勾引他派男修進入門**同修習雙修秘術為主,少有人做吸幹他人精血的勾當。

這四名男子便是花間派的四個金丹修士,他們不久前在日月山的黑市揭下一則懸賞密令,密令上給出一道仙修氣息,讓他們按著這道氣息尋訪一名仙修門派的築基後期的男子,若是見到務必拿下。

這樣的懸賞密令經常會在魔修聚集的黑市裏見到,大多時候發布密令是為了泄憤,報仇,若是能代替發出懸賞令的人做好這件事情,就能得到些好處。這四位師兄弟也是機緣巧合,他們剛到黑市,就見有人張貼一張懸賞令,大夥一看僅為抓獲一個築基修士回魔域,報酬卻異常豐厚,想來不難,便起了心思,順手撕下了榜單。

現下他四人見到露出真身的男子,麵上都是一驚,懸賞令上明明介紹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此刻離揭榜不過兩年功夫,他四人循著氣息四處搜尋,不想,這名男子竟然結丹了。

煉缺見那四人一臉狐疑,生冷問道,“在下與四位素昧平生,你們為何攔截我?”

那四人中一名長著一雙桃花眼,麵相輕浮的男子戲謔道,“隻怪你時運不濟得罪了人,我們四兄弟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煉缺並不知何時觸犯了魔界中人,心想飛來橫禍不過如此,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眸色一冷,指尖現出銀光揮出一道壁界將自己護持在中間。

那名桃花眼男子見狀調笑道,“嘖嘖,可惜了一張好麵相,生得這樣好看也難怪有人覬覦了,我若不是揭了榜,定要將你擄了回去好生疼愛一番。”

煉缺並不理會這人的調笑,暗自調動真元來到足底,身形一隱,如若塵風,一息之間便穿透了那四人的包圍晃身到了那名桃花眼的身後,趁其不備,提起帝休直直朝那名男子刺去。

那名桃花眼男子哪能料到煉缺竟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虛晃穿過包圍,防備懈怠了些,被帝休一劍刺破了胸膛,鮮血噴薄而出。男子忙取出一粒丹丸服下,拔腿撤到了他師兄弟跟前,喝道,“好小子,倒還有幾分本事,先頭輕看了你,我今日若不好生教訓你,怎吃的下這口氣!”

煉缺麵色鎮靜,此回,他一人對戰四個金丹修士,若不能全神貫注,隻怕會隕落此地。且他還不知到底是何人要在此地攔截他,必須拿下眼前四人,好探知一點消息以為防備。

那四個也不是吃素的,被煉缺先出一招之後,紛紛亮出手中的靈器,槍,捶,鞭,棒皆有。四人運起周身靈力禦使靈器朝煉缺攻去,四位金丹真人所發出的真元勁力十足,將煉缺的護身壁界砸的轟隆作響,仿若雷霆。

煉缺順勢退後一步盤腿坐下,從丹田之中祭出瑤光,右手大力揮撥,輪指泛音傾瀉而出,一股蓬勃真元朝那四名男子齊發過去,擋住了先前來勢洶洶的攻擊,真真是四兩撥千斤之勢。

接著,他袍袖一收,錦瑟之音夾帶著金戈鐵馬之鳴紛至遝來,將他周身護個嚴嚴實實,他彈奏的便是那日止水峰之上墨雲華隨意演奏的《天狼》。音律引動天地氣象,卷起滾滾煙塵,勁風糾纏連繞,嘶鳴之聲不絕於耳,將那四人籠罩其間。

那四個師兄弟修煉至金丹,雖未遇見過上清門修士,對音攻之術卻有所耳聞,這時才知太過大意栽了跟頭,竟與一名上清門弟子對上了。傳聞上清門之中擅長音攻之術的修士不下數百,各個戰力非凡,同輩之人不能企及。之前數次仙魔爭鬥,皆是上清門占了上風,四人心下懊惱,不得不更謹慎了些。他四人將神識聚結在一起,希望能合眾人之力抵抗音攻對神識的侵蝕。先前那張揚跋扈的靈器此刻隻能勉強做個護體的法寶祭在各自的頭頂上,模樣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