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宏一家三口走了,雖然薑興祖和薑老太留下來,但對於薑方一家來說也算是件喜事,煩人的人走了一半,薑府總算能回複一點清靜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薑雲冬,這些日子薑雲荷跟她住在一個屋子,要套的話沒套出來,她跟薑雲荷又相看兩相厭,再跟薑雲荷大眼瞪小眼下去,她真要瘋了。
雖然薑宏一家搬走了,但該打的官司還沒打完,三日後,大老爺再次升堂,也算做為當事人一方,薑方一家也被請上後堂,畢竟事情是在薑府出的,有些事情還要薑府的人來做證。
還有一點,大老爺是得了岐王的態度,想要示好薑方,既然要示好,當然得讓當事人知道吧?所以大老爺請薑方過來目的主要還是為了讓薑方知道他在其中可是替薑府免了不少麻煩。
薑方上得堂來,因他是今科舉子的身份,在大堂之上還有個座位,薑雲淺這些隨同前來的則在堂下觀看,不然上了大堂還得下跪。
大老爺這回是胸有成竹了,這三天他也沒閑著,總算是得到一個能辨別雪煙流掉的那個孩子是否薑宏之子的方法。
雪煙跪在左邊,中間是依然口不能言的薑宏,再右邊則是趴著的二嬸,這三天裏他們也沒閑著,請了幾個郎中來看,可得到的無一不是風邪入侵,無法醫治的結論,讓這兩口子都有些絕望了,或許真是報應吧。短短三天時間,夫婦倆就像老了十歲不止。
大老爺一拍驚堂木,二嬸和薑方就嚇了一哆嗦,明顯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大老爺威嚴地道:“薑宏,本老爺再問你一句,雪煙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薑宏趕忙搖頭,比劃半天就是在說自己冤枉,大老爺也不跟他廢話,讓人準備了一隻白瓷大碗出來,裏麵裝了半下水,當著眾人的麵親手將一顆褐色的藥丸扔了進去。藥丸入水即化,水還是無味無味。
又有官差捧上一件染血的裙子,正是那日雪煙流產時所穿,上麵沾染了大片血跡,大老爺讓人用水將上麵的血水化開一些,倒入白瓷碗中,很快就見血水一點點在白瓷碗中聚集成絲絲縷縷,慢慢的又聚成一團,能有鴿子蛋大的一塊血球便形成了。
大老爺見果然有效,鬆了口氣道:“此乃一本古書上記載的秘方,將藥丸化於水中,隻要是血脈有相同的血就會凝成一團,而血脈不同就會各自分開。這裙子上麵的血跡既是雪煙的,也是她腹中胎兒的,是以會凝成一團。而薑宏若與那胎兒有血脈關係,他的血滴入碗中自然也會與之相合,若是不合便能證明雪煙不貞。”
說完,為免不能讓人信服,大老爺命手下一名官差將手指割破,滴了一滴血進到白瓷碗中,正滴在之前那團之中,在水麵蕩起幾圈漣漪後,就混在一處。
大老爺皺眉,這個手下腦子也太呆了,若是將血滴的遠些,隻要不混在一處,他還有話可說,這血都融在一處了,難道他還能說原本雪煙肚子裏的孩子是這個手下的?眼看血都融一處了,他這案子還要怎麼審下去。
見大老爺眼神變來變去,那官差心裏也‘咯噔’一下,莫不是壞了大老爺的計劃?這可怎麼是好?心時一急,還在往白瓷碗裏滴血的手就有些抖,結果就有幾滴滴在了血團之外。
奇跡就在這一刻發生了,隻見血團外麵的幾滴血慢慢地在往一處融合,甚至還有血是從血團之中也往一處聚來,而之後他再滴入碗裏的血也都聚在一處,與之前從裙子上融下來的血團可以說是涇渭分明。
“老爺,兩種血水不融。”官差又驚又喜,總算是沒破壞了大老爺的好事,同時也證明雪煙那孩子真跟他沒關係。
大老爺也暗籲了口氣,這藥是岐王給的,想來岐王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果然案子總算能審明白了。
大老爺笑眯眯地看向薑宏,“薑宏,你看,就是這麼神奇,你也來試試吧!”
薑宏心裏開始打起鼓了,雖然他在聽了二嬸所說雪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時,他也跟著附和,可那也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事實上,他哪裏真會相信雪煙肚子裏的孩子是別的男人的?
但此時若真滴了血,再說什麼都晚了,他幹脆就將手背在身後,朝大老爺直搖頭。
大老爺‘噗’地笑了出來,“薑宏,想不到你個大男人膽子還真是小,不過割個小口子也怕?放心,沒多疼,很快就好了。”
說完,指著之前割破手指的官差道:“既然他不敢,你去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