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同時兼顧兩方麵,也不再是奢望了。
真正一副勞碌命的人,倒成了上一世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嶽律了。
這些年來,他的工作十分突出,也進入了管理階層,應酬必然是不會少的。交往的層次和前世相比不知高了多少個層次,長年累月地,倒也練成了一身圓滑的為人處世的本領。
更難得的是,在他的自我約束之下,這種圓滑又不同於令人反感的世故,更是因為受到妻子的影響,也愛上了讀書。讀的經典多了,倒也沾染了一絲書卷氣,有些內方外圓的味道了。
在諸多先賢之中,他最為推崇的就是孟子了。
說起他對於孟子的喜愛,簡直可以算是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某次,夜深人靜的,嶽律因為一章還沒看完,遲遲不肯熄燈,執著地想看完。而溫璃因為前兩天忙著一章設計圖,也有些入了迷,幾日下來睡眠不足,卻像打了雞血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好容易做完了,精神放鬆下來,整個人瞬間蔫了,隻想好好補個覺,犒勞犒勞自己。
偏偏,開著床頭燈看書的某人對此一無所知。三番兩次的提醒不奏效,終於,被忍無可忍的溫璃一怒之下趕出了房間——她睡覺時,是不能有一點點燈光的,否則必然輾轉反側,哪怕睡著了也不安穩。
而嶽律,灰溜溜地去了書房,有些懊惱,卻也過了困倦的點,加之看的書是自己喜歡的,頹唐了一會兒,又精神抖擻起來,一沾書本,又停不下來了。直到東方既白,他才伏在桌上,睡了過去,還依然手不釋卷。
其誇張程度可見一斑。
嶽問荊離開書院回潭州的那天,並不是獨身一人,身邊還帶著蕭傾寒。
一路上,某人的心情似乎一直很雀躍,那種歡脫的氣息直接讓平日看來如同高嶺之花的人跌下神壇,雖然還不至於當眾賣蠢,卻也距離不是很遠了。
傳聞中的見家長啊!過了這麼多年“見不得人”的生活,他終於也要有名分了呢!
嶽律、溫璃來接機的那天,看著多出來的人,似乎也並不驚訝,隻淡淡地招呼了聲“傾寒也來了”便再無下文,這一點倒是讓嶽問荊有些稱奇。
之前,兩家人也是見過麵的,他們自然也與蕭傾寒有過幾次來往。隻是,那時,他們的對外關係不過是沾親帶故的兄妹。然而這一次回來,僅僅作為“兄長”,他幾乎沒有任何跟來的理由……
不過現在也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用手肘隱秘地戳了戳身邊的人,示意他說話。對於和家長攤牌這一類的事務,她自覺處理不來,隻能交給他了。
“伯父伯母好!咳,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早早的男友。”這樣生澀笨拙,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在他身上倒是鮮少見的。隻是,嶽問荊倒不至於欣賞得忘了場合。
“嗯,知道。”嶽律冷淡道。
呃?有些摸不清頭腦地麵麵相覷。
見此,溫璃好心地解釋道:“爸媽又不是眼盲的,你那些小動作哪裏瞞得過我們?幾年前我們就和岑老師確認過了。你不說,我們就當做不知道嘍!”
所以,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準備坦白,卻發現人家早就知道你的心思,竟然是這麼尷尬的事情?
忿忿地在某人腰後擰了一把,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一句抽氣聲,猶自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