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嶽問荊仿佛觸到了一塊火熱的烙鐵,迅速地甩開手,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些遺憾失落。
想了想,將要落下的手在空中轉換了一個方向,攥住了蕭傾寒的衣角,向下輕輕地拽了拽。
“我還一直等著你說好話哄我呢,誰知道你態度那麼惡劣……道歉說不到兩句話就直接走人。本來還想順水推舟地原諒你的,看樣子還得我自己出手,指望不上你了。”說到這裏,她忽然間又有些生氣了,“你說你一個大男子漢的,怎麼脾氣就這麼別捏呢?”說罷,生生地剜了他一眼。
她這樣一番舉動,倒是讓原本已經不抱希望的蕭傾寒受寵若驚了。
這是,在撒嬌嗎?
好可愛!
心花怒放、目光灼灼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才有些遲鈍地出聲,道:“你……這是不和我計較了的意思?”
卻又收到了一記白眼。
“誰說的?我還氣著呢!呀,天啊,我的航班!不和你說了我要趕不上了。”說著,匆忙拎起自己的行李箱,飛快地向門外跑去。
“你,給我好好反省吧!”到了門口,還不忘扭過頭,對他招呼道。
留下來不及反應的人,看著她一溜煙地消失在視野裏。終於回過神來,如釋重負地笑了。
後來,他們也有許多次短信往來,偶爾,在都有空閑的時候,也會電話聯係。然而,雖然相隔的距離並不遠,見麵卻再也沒有過了。
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間或在休息的時間裏,發一條短信,即使像留言一般地聊上兩句,不知為何,也已經很滿足了。
等到她再一次見到蕭傾寒,就已經到了這次回到蕭家了。
唉,果然不真正身臨其境,你很難遇料到自己會做出什麼反應。就像這一次,他們能重歸於好,主要的功勞,反而是落在兩人中一直處於被動地位的她的身上。
輕輕笑了笑,拿起手機,一個一個字地敲下:“都怪你,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我睡不著了!”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回複:“那麼,為了將功折罪,我過來幫你怎麼樣?”
“怎麼幫?”
“山人自有妙計,不過天機不可泄露。”
還扮起神棍來了?
哭笑不得地盯著屏幕,忽然聽見門那邊的動靜。翻個身,抬眼望去,門緩緩地打開了。接著,蕭傾寒手上拿著一盒什麼,走了進來。
“我記得我鎖門了。”
他撇嘴笑笑,不說話。
“不是睡不著?”在她的注視下,他悠然地坐在床邊,一拍自己的腿,“來,我幫你。”
聞弦歌而知雅意,嶽問荊坐起身子,挪到他身邊,躺倒下去,將腦袋擱在他的腿上。
“要是按疼了我可不饒你。”說著,已經閉上了眼睛。
接著,他的手指沾著微涼的藥液,落在了她的太陽穴。
不知是藥液的作用強大,還是蕭傾寒的手法過於純熟,不多久,一陣困意襲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嶽問荊竟然就這樣姿勢別扭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