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與那個相中彎刀的‘大漢’,其實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是了,難怪當時瞅見那虯髯大漢時,自己會冷不丁覺著此人麵善之極,原來此人根本就是和那個搶刀的粗豪漢子是同一個人!難怪他後來化妝的會有那麼大漏洞,偏白的膚色和滿臉的虯髯,想來定是時間不夠,倉促間來不及注意到這些細節。
原來從第一麵與他碰上時,就被盯上被他暗中算計了!嗯?隻怕自己突然出手搶刀那一刻,這個居心叵測家夥,就已經有了準備利用自己的念頭。當時那個擺攤賣刀的大叔,平白無故為何會突然和依依吵了起來,隨後又向沙匪‘告發’自己?當時此人本來也在旁邊,為何卻沒見到他的蹤影?
之前場景一幕一幕浮現而過,曹天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覺此人的可怕。
隨後又記起自己當初的生猛勁頭,一人獨鬥十多個沙匪——如果在沒有被那兩個變態萬年老妖封印之前,他肯定相信自己有這種能力,而且當時恰巧又遇上貌似念係統被‘激活’的跡象,視野進入遊戲虛擬界麵,看對手的招數軌跡什麼的一清二楚,所以之後他就沒怎麼仔細分辨。
可是如今看來,想來當時在土屋之前自己獨鬥十幾號沙匪的生猛勁頭,多半也跟方才一樣,有這位大俠躲在一旁放飛針偷襲之力。
可惡之極!
曹天一番推斷下來,已經將整件事情猜度得基本無誤,篤定無疑今日連番遭遇是一場陰謀。
好運的是自己這顆被人算計的棋子因為不守規矩而跳出了棋盤,而且還鬼使神差在賊窩前睡了一大覺恰好看到眼前一幕,歹命的是依依姑娘替自己生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他暗惱那虯髯大漢心腸歹毒,猜測此人被眾賊抓住,多半也是有意為之,想必暗裏另有陰謀行動,說不得真的就是自己猜的那樣,一切都隻是為了混入賊窩,另有圖謀。
可是依依姑娘平白做了這冤死鬼,就實在是有些讓人唏噓哀歎。逐暗暗下了決心,定要逞強去管一管這等閑事了。
再怎麼說,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豈能置之不理。
正尋思之際,這當口場中又有變化,遠遠地聽到惱羞成怒的賊眾正叫囂著要剝皮實草活刮了兩人。依依終究弱流女子,早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連連。二人被賊眾圍住看不真切究竟發生何事,隻聽得依依忽然尖叫一聲,瞬間便又沒了聲息。
曹天心髒驟然一緊:操,她不會真的被殺了吧?!
緊接著便又聽到虯髯大漢怒叱聲音:“住手,想讓你們的兄弟活命就立刻給老子住手!”
叱喝聲中,其嗓音未免又露出一絲女兒態來。
曹天匍匐在地,悄悄向眾人摸進。耳邊又傳來那虯髯大漢斷喝之聲:“住手!他媽的,欺辱一個弱質女子算得什麼本事!老子的落英神針之上粹有劇毒,再要耽擱下去,地上躺著的這些可就全要完蛋了!”
啪,一個響亮嘴巴子,顯然虯髯大漢吃了一巴掌。
“狗膽!”“啊!”
一聲怒喝連同一聲慘叫同時響起,聚攏在虯髯大漢四周的賊眾忽地一下散開,就見原地剩下傲立的虯髯大漢和一個手捂雙眼指縫間滲出汩汩鮮血的賊人。慘叫聲便是受傷賊人所發。
虯髯大漢雙手被縛,傲然挺立當場,人卻無絲毫畏懼之色。剛才那受傷賊人因為打了他一個耳光,不想看都沒看清楚他如何還手,就已經被他刺瞎了雙眼,足見此人手段之狠辣。舉手間重傷一個膽敢冒犯他的賊人之後,他仍舊不疾不徐一副高深莫測模樣,就那樣子靜立場中,然則空氣中卻似有無窮殺氣彌漫開來。
此人氣勢炳然,似乎隻要隨便一個眼神,便能殺人於無形之中。